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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筆在空中停了好久。握在手中的畫筆往回收了一點,霍學恬看了看周圍。這是在她的房間裡,她奶在她上高中後就搬回了老房間和爺爺一起住,此時不在這個房間裡,房門是閂上的,這也是一個習慣,除非知道她奶要進來,不然她畫畫時一般會順手把門閂上,因為她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畫起勁了就順手畫幾個真的東西出來,家人也都習慣了她這個習慣,有時就算她沒閂門都不知道,還是會敲門叫她。以上,得出結論,安全。畫筆再次往前伸時,霍學恬已經放開了身體中上了鎖的能量,鎖在右手處開了一道口子,能量便一窩蜂的往右手湧動,隨後消失在指尖、筆桿、筆刷、紙面……霍學恬畫的很用心,她仔細地將原畫中玻璃花瓶不應當出現在這裡的細節進行了修改,改為更加常見的型別,就是有可能買到的那種,而不是一看就不會出現在農村的花瓶。雖然與原畫有了些區別,最後呈現出的效果還是一致的,是霍學恬想要的清新自然感。霍學恬滿意地看著畫,微微彎腰放下調色盤和畫筆,腰還沒完全直起來,微斜接近垂直的畫板上突兀冒出一個瓶狀的東西,她的視線在下方,從這個方向往上看就是一個圓瓶底,乾淨透明,還透出許多斑駁的葉綠色、花粉色、花黃色……還挺好看的。就在霍學恬覺得這還挺好看的時候,那斑駁的顏色在她的瞳孔中面積愈來愈大,棕黑的瞳孔一陣緊縮,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電光火石之間,霍學恬的雙手運動出了從未有過的速度,圓圓的腦袋下方至上方劃過兩道殘影,那分別是左手和右手,在腦袋上方一厘米的位置,它們停止了五彩斑斕的瓶底正在進行的自由落體運動,成功拯救了它們的主人。目前霍學恬的姿勢十分詭異——坐在凳子上腰微彎,臉向上仰著,柔順的黑頭髮全落在耳後,雙手合十豎在腦門正上方,中間夾著一個玻璃瓶,瓶裡插了幾束花。如果只看這雙手,還挺像傳說中的觀音菩薩,如果視線往下移,就只像傳說中的神經病了。霍學恬慌亂地擺正身形,恢復乖巧的姿態,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眼神落到手中這個小巧的瓶子,透明玻璃瓶、盛著清水、幾束鮮豔的花……和她畫的一樣啊,霍學恬看向畫板,畫紙上已經沒有東西了,但還有一個溼潤的花瓶形狀,是調了水的顏料染溼的,沒有和花瓶一樣冒出來。這樣畫紙就不能重複利用了,霍學恬腦中出現這樣一個念頭,但顯然這是不重要的,所以很快被拋之腦後,她的注意力很快又集中到花瓶上。翻過旁邊蓋著的原畫,霍學恬左手拿畫,右手拿花瓶,一下看左邊一下看右邊,“嘖嘖嘖,真是花瓶要成精了,太像了吧~”也不是說她以前畫的東西不像,以前那些東西都變成真的了,不像是不可能的,何況這花瓶她是二次創作的,又修改了一些細節,本來和原畫就有了區別,可只要一看這畫和花瓶,就讓人覺得這畫肯定是照著花瓶畫的,或者花瓶是照著畫製作擺放的。從前只畫寫實物品,頭一次畫藝術畫,沒想到就有了這樣的收穫,霍學恬還是挺滿足的,而且這個變出來的花瓶雖然來自藝術畫,又繼承了畫作中的清新感,卻沒有畫作中那樣的不真實感,反而真實感很足。霍學恬不知道怎麼評價這種感覺,就像真實與藝術的中間帶,很虛,無法定性。但不可否認,霍學恬很喜歡。她很快把花瓶擦拭了一遍,上面有她手指上沾染的顏料,把花瓶擺在了書桌靠牆一個安全的位置。像霍學恬認為的,每個看過花瓶和那張畫的人都會不自覺地將這兩樣東西形象重合,卻沒有一個人會認為花瓶是由畫變成的。除了什麼都知道的桂蘭芳,連親自創作那張畫的林長遠見到花瓶都只是愣了一下,然後說:“甜甜這麼喜歡那張畫嗎,是專門找了長的差不多的花瓶擺成這樣的?”“嗯嗯,那個花瓶太好看了。”霍學恬帶著愉悅的心情承認了。她現在對於創作藝術畫充滿了期待,這就像捏陶土一樣,親手捏造一個實在的物品出來,有種異常的滿足感。可惜林長遠教的水彩畫裡,大多都是風景畫和印象畫,不適合作為實在的物品顯現出來,所以霍學恬這兩週也只畫了一個花瓶出來而已。林長遠沉思了一會,說:“既然你喜歡這樣的物體畫,那我們今天就畫物體畫吧,樹葉怎麼樣?”“樹,樹葉?!”霍學恬是真的驚訝到了,她第一反應就是樹葉有什麼好畫的?但出於對林長遠老師身份的信任,讓她沒有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不然就尷尬了。瞧對面林長遠的樣子,明顯將這當作是一次平常的繪畫體驗麼,她要是真的咋咋呼呼地喊出了質疑的話,這笑話就鬧大了。霍學恬作出一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樣子,就連林長遠說讓兩人分別畫一幅綠葉圖後對比都面不改色,儼然十分從容。可只有那飄忽的眼神才代表了她心底真實的想法。綠葉圖,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