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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是堅定地說,“我要南下經商。”“我不許!!!”飽受“資本”二字摧殘的宋父顫聲說,“你做什麼都可以,你要去務農都行,你就算是去撿破爛我都不攔你,可是唯獨跟錢有關的事,我不許你做……”“爸,我知道您的顧慮和擔心,可是時代不同了,我相信以前的那種事再也不會發生。”宋金相信自己的眼光,人無遠慮不謀,但他眼裡所看見的,是一種全新的局面。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我不許!!!”宋父再一次咆哮,已然沒有了年輕時的風度翩翩,歷經了牢獄之災的他只有一個念頭,讓家人遠離那些危險的東西。未來的事情誰也不知曉,他不能讓心高氣傲的兒子經歷這些事。宋金不想嚇到母親和孩子,讓母親帶書豪去樓下院子玩。“不行……不行……”宋父低聲念著,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爸,我們家已經七零八落了,奶奶的病也需要錢治,媽和您的身體也不好,我們家需要錢。”宋金堅定地說,“我決定了,我要去南方,誰也不能阻攔我。”“你——”宋父有一千句話要罵,一萬句要勸阻,然而兒子眼底的堅定眼神卻將他擊敗了。一瞬擊敗,不是兒子太堅定,而是他已經不是當年能舌戰群雄的教授了。如今的他,畏首畏尾,哪怕是去買兩根蔥,別人多拿兩根,他都害怕這是不是一個考驗他的陷阱。時代有沒有在進步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經落後時代太多。兒子是正確的嗎?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沒有那個精力了,也沒有那個激情了。他的心已入暮年,再激不起半點水花。餘生,也要這樣碌碌無為地度過了吧。“你去吧。”宋父平靜地說,“你去了,就別再喊我爸。”最後他用的殺手鐧,不是以自己的學識來說服兒子,而是用最原始最粗丨暴的感情來要挾。說完這句話,他就覺得自己世俗得讓自己厭惡。宋金沉默很久,最後朝他叩了三個響頭,就走了,帶著兩身衣服,準備南下。宋父聽著兒子離去的腳步聲,看著天花板許久,突然老淚縱橫,無助地痛哭起來。時代毀了他,但沒有毀了兒子。是喜,也是憂。宋金走到樓下,看見母親正帶著書豪在玩。宋書豪騎著木馬,見他拎著包裹,天真地問:“爸爸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