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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胖嘿嘿一笑,看了看他們還沒開動的早點,差點就說給他吃了。宋金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將碗推出去一半,就被何大進給劫住了,還被他瞪了一眼。“自己吃,三胖吃得夠多了。”“哦。”唐三胖好不失望,他擦了擦嘴,紙巾沒有扔在桌上。等一會他們吃完了,才將紙巾放桌上。早餐足足吃了三十塊錢,唐三胖一個人就吃了16塊。結賬的時候何大進心疼極了,跟在後頭的唐三胖也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他賺的錢,大部分都用在了吃的上面,因為沒有來自養老和育兒的壓力,又有退休金,吃喝都很自由,每個月存點小錢,其餘的都買吃的,很自在。現在花錢有罪惡感了,因為錢不是他一個人的,是三個人的。他突然想,要是他有兒女要養,是不是也要過得這麼束縛,不能那麼自在。那……他又要慶幸一次自己沒有兒女了。三人是走回何家村的,太陽這個時候已經出來,頭上沒有遮擋的宋金和唐三胖熱得大汗淋漓,何大進像個沒事人。唐三胖熱得實在受不了了,拿了墊在車箱的香蕉葉遮擋。宋金向來講究,又矜持,不肯拿這還沾著魚腥的香蕉葉子擋頭,寧可曬著。近中午時三人終於回到了何家村,村裡的狗也曬蔫了,衝他們吠了幾聲就消停了。倒是樹上的知了吵人,從村頭吱吱叫到村尾巴。唐三胖抬頭巡視樹上的知了,說:“你們吃過知了猴嗎?”“啥玩意?”何大進說,“知了能吃?”宋金說:“當然能,破土而出的金蟬是桌上的名菜。”唐三胖也點頭:“可好吃了,尤其是油炸的,又酥脆又有營養。要不我們今晚出來抓知了?”何大進搖頭:“那玩意哪能吃。”“真不懂吃,還頑固不接受新事物。”宋金拍拍唐三胖厚實的肩頭,說,“晚上我跟你出來。”何大進說:“等會回去先把井給洗了。”回到土屋,唐三胖把東西都放好,這才略有點家的感覺,心都跟著踏實了。不一會宋金就探頭說:“三胖,我們去洗井,把你新買的桶帶上。”唐三胖說:“我沒買刷子。”這土屋的牆壁都是泥牆,只刷了一層薄薄的白漿,四處剝落,刷子一刷,估計屋子就見泥牆了。地板也只是鋪了一層粗製的水泥,年久失修,坑坑窪窪的,根本用不著刷子。“何大進在做刷子呢,快出來。”等他們出來,何大進已經做好了“刷子”。一捆用半人高野草捆成的束子,雖然粗糙,但刷滑溜溜的苔蘚很好用。下水的是宋金,他想到已經有新衣服替換,脫掉上衣就下水,不管褲子了。井水一年四季基本常溫,在盛夏下水,比游泳池的水還要冰涼,無比舒服。要不是四面綠油油的苔蘚有點讓人瘮得慌,宋金都想把這當做“溫泉”泡著了。沒等他享受個三秒,天降一大捆草,何大進在上頭說:“快刷井壁。”綠色井水加一把草,再加個人,唐三胖看樂了,說:“金哥,你現在就像是鍋裡的湯,剛被大進哥灑了一把蔥花。”宋金頓覺好笑:“去去去,一會換你下來,變肉湯。”他用桶舀了水讓唐三胖提走倒掉,這井約莫兩米高,地下滲水慢,舀了一半,宋金已經能站在井底而不用在井壁的石頭縫裡站著了,也更好使勁。他抓著這捆草開始刷井壁,等上面的刷完了,繼續舀水,把井水舀完,再刷下面部分,連地下踩腳的沙子都清走一些,也省了功夫去清掃。宋金邊洗井,底下邊滲水進來。他又把四面壁都刷了一遍,這才上去。等過了三個小時後再回來,井水已經乾淨了很多。他又下了一次井,把水都清走。又過三個小時,宋金揭了井蓋看,乾乾淨淨的井,盛滿了乾乾淨淨的水。井水見底,底部的沙子都看得一清二楚。傍晚的日光傾斜,落入井中,晃得井水如鏡,折射著明媚日光。唐三胖喝了一口,真甜。以後打水不用去遠處接山泉了,他們家的井就很好。有了水,日子好像能一天天好過起來了。 有了可以直接食用的井水,做什麼都方便了些。洗乾淨水井後,宋金就提了水進去洗澡。井水清冽,洗完後宋金神清氣爽,換上下午就晾乾了的新衣服,更是清爽。他在這土屋附近巡視了一遍,把地形摸清楚,腦子裡已經構建了個藍圖。首先還是得把前院收拾一下,雜草長得都能吃人了。然後逐步把後院、左右兩翼清理規劃,種上菜。如果種上花肯定很有情調,但宋金不打算這麼做。畢竟先有溫飽才能講究情調。“金哥——吃晚飯了。”晚飯有肉,但依舊是魚肉,不過唐三胖買了鐵鍋,終於不是單純的熬魚湯。魚肉被唐三胖片了出來,骨肉分離,骨頭先拿去熬湯。肉被切成片再切成細條,下鍋爆炒,只是加上簡單的蔥薑蒜,就滿屋飄香。等肉條炒熟,唐三胖立刻把骨頭熬的湯汁倒進裡頭,再勾芡點澱粉。魚肉嫩滑,湯汁濃稠,單單是聞著,就覺清甜。就連吃慣了大酒店菜餚的宋金都稱讚說:“三胖你手藝不賴啊,你應該去做個廚子。”唐三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