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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賊兮兮地摸著黑從房間出來,輕輕推開槅扇,伏到硃紅欄杆上往下窺探。其實她是故意提早熄燈,想替他爭取多一些時間來讀書的。此時對樓槅扇上的窗紙都已經隱去,所以能夠清楚看到房內人的一舉一動。微醺屏息凝神,悄悄伏在那裡偷窺。於是,就看見青燈燭影下,一青絲及肩的小美人,就著燭火在那裡擦拭頭髮。夜來的風把室內的光影吹拂得晃晃悠悠的,只繡墩下那一抹雋長的黑影顯得亙古恆遠。微醺伏得脖子也酸了,終於等到他拭乾頭髮,等來的不是他挑燈夜讀,而是走進了內間瞬即吹息了燭光。“呃…”微醺愣神了一下,隨即甩著依舊溼漉的頭髮、光著腳丫,一溜煙由廊橋跑到對樓。“顏夕!顏夕!開門!”微醺一邊喊,一邊拍門。這廝,自上次她到他房玩過火後,如今每夜睡前必定從內把門閂拴緊。半刻後,顏夕怔忪著眼提著燈從內頭出來,一來就疑惑地道:“姑娘,你怎麼還沒睡呀?”微醺氣不過,拽著他回房裡,立馬摸出了幾根大蜡燭把房內點得如同白晝。隨即熟門熟路地翻出他的經書甩在案上,指著與他道:“來,你今夜把這些都讀了,不許偷懶。”顏夕雖然很不情願,但又不好執拗她,只好披上外衣端坐案上挑燈夜讀起來。微醺這時才滿意地點點頭走出房屋,但驀地轉念一想,又不放心。於是回自個房裡搬了一床軟褥到顏夕房中,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看著顏夕奮鬥的背影沉沉睡去…後來值夜的春桃幾經周折終於在顏夕房中找到了她家姑娘,可她姑娘已經睡得唾沫橫流,被褥全擱地上去了。顏夕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放下書籍走過去替她蓋好被子,囑春桃回去睡了。一夜好眠,醒來的剎那,鼻尖觸到清新微涼的氣息,伴著淡淡的木香,遠處是一片鳥雀啾鳴聲。微醺感覺自己像被觸擁在一方昂昂生機的宇幕下一樣。神思初定,白皙透亮的眼皮緩緩往上褪,迷濛水眼的瞳孔裡映入了一張倒置吸頂的矮木桌,就連門口都開在挨靠屋頂的位置。隱隱看見外屋同樣吊掛在屋頂的案桌上,一披散發絲的美人眼睛閉合,安靜地靠著椅背也倒掛在頂上。是美人清冽的氣質吸引了她,致使自己身軀逐漸往前滑動也不自知。那方亂了心神,“砰”一聲頭往上磕去,疼得頭昏眼花的。因為聽到聲響,外間的顏夕一下子就驚醒了,進來一看,不知該哭還笑。“姑娘,你那樣子睡可是會讓血液湧到腦袋擠爆的…”顏夕連忙俯身把她扶起,用手替她揉著腦袋。“可有覺得暈乎?想吐?”“有不舒服的話我立馬讓拂冬出去找大夫…”頭靠著顏夕單薄而又堅實的肩膀,微醺隱隱嗅到了自他身上散發出的清淡的體味,和一般丫頭的氣味不一樣。一般到了和顏夕現在差不多年紀的丫頭都開始蠢蠢欲動地愛美了,她們會利用外出採辦的機會順帶到市集買一些廉價的水粉,於是,身上也總有一陣豔俗的脂粉氣。可他並沒有。她笑著搖搖頭,閉上雙眼仍想依偎在這種不必施粉自然絕色的美人懷裡。府試統共考三場,分帖經、雜文、策論三場。頭兩場都是考一天能考完,可是偏偏 微醺摸了摸右鬢,只好孤注一擲了。她轉身看向顏夕,上前握著他的手,赤誠道:“顏夕,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護著你的!”蔣家原祖籍就是京籍,所以蔣戚耀丁憂期間還是留在城內,在烏墩山山下搭建了簡單棚屋,吃喝睡都留在那,這天回府是壽全跑到山下找他,說是府內有些關於佃戶的雜事搞不定,必須讓他回一趟的。他處理完事情,搖頭嘆息著數落壽全,一邊就出了東院打算順便到映日苑看看女兒再走。不料就有一小丫頭迎面撲進他懷裡,讓他禁不住一趔趄,那小丫頭就“嘭”地朝身後倒去。“啊!疼…”待蔣戚耀站穩定神,發現那臀股著地、披散著頭髮坐地上嚷痛的小丫頭是他自個女兒。方才隱約看著已感到似乎哪裡不對路,如今細看,發現她…“醺兒你!你的頭髮…”蔣戚耀驚愕道。平日裡俏生生的小人兒總調皮地摟著他大腿稱讚她丫頭設計的墮仙髻多麼別緻多麼精巧,原來那刁鑽的小髻只不過用來遮掩那塊結痂後“寸草不長”的鬢皮…好好的一個嬌媚的姑娘,雖然有些刁鑽,有些任性,但好歹人聰穎貌美啊。如今這…算是破相了?蔣戚耀一下子難以接受,呆愣在現場,腦殼裡飛速地運作著,思緒已經飛到若干年後,如何替小丫頭遮醜,如何瞞過夫婿和擇什麼樣的夫婿才不致讓他女孩兒受委屈的事兒上了。“爹?”微醺見她爹在發愣,自個兒站起伸手在他跟前晃動。她爹回過神來,一把拽著她小手把她扯進懷裡,用手輕觸那塊白嫩光滑,看不見半個毛囊的鬢皮,反覆研究著、苦惱著。“爹…這不是顏夕的錯,原來大夫說我的鬢髮悉心用藥能長出來的。是我嫌棄那藥氣味難聞,每次丫頭端給我,我趁著別人不留意…就都把藥澆花了…”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