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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漆黑一片,有將息的爐子發出微弱的暖意,微醺乾脆地閉上了雙眼,伸出雙手在身前摸探,嘴角勾起微微笑意。這個屋子她無聊時經常閉著眼睛在屋裡摸探,因而摸黑走似乎也並不困難。手邊觸到了厚氈,微微掀開,一步,兩步,三步…七步,微醺在心中默默唸著,數到 今天一天,微醺都顯得要比平日寡言沉默了,再也不肆無忌憚地拉著顏夕說話,一行一舉都小心翼翼的,不知為何,顏夕反倒覺得心裡悶悶的。除夕當天官員們是不用上朝的,加上今天也是蔣大人最疼愛的六姑娘的生辰,所以早一個月蔣戚耀就再三提醒籌備生辰當天的宴席,自己更是提前在生辰前物色了戲班打算在當天給微醺一個驚喜。早在晌午之前,宴席就已經開始了。女孩兒的生辰,請的也基本是本族的親朋,不過也足以把前庭擠滿。花廳前面臨時搭了個紅綢木架臺,臺架子上綴滿了鮮花。微醺不由地抓過一旁忙活的斂秋問:“斂秋,這花架子用來幹啥?”斂秋瞅了瞅三老爺,笑得詭秘:“姑娘一會兒就知道了。”微醺又看了看身旁的爹,發現她爹平常嚴肅的唇邊也掛了一絲詭秘的笑,有點不解地朝他眨了眨眼。酒過一巡,紅衣鬟髻水袖蛇腰的伶人徐徐上花臺。起始掩面,銀袖一揮,玉面丹唇,開始吟哦:“花香繞徑東風細,竹影橫階淡月明.我紅娘,今早小姐著我送書與張生,當面呢,有許多假意,原來書中暗約張生在後園相會.小姐呢也不對我說,我也只做不知.且到其間,看她怎生瞞我.”微醺雙眸逐漸放大,眸光閃閃,驚喜地轉頭看著她爹:“爹,這是…”蔣戚耀哈哈大笑,斂袖撫了撫微醺的頭,眼內溺滿著愛道:“爹知道你喜歡西廂記,這次去滁州的時候特地替你留意了,這鄭家班的臺可能上的很,正常得排到明年開春去,我閨女的生辰可等不了。”“那、那您怎麼安排下來的?”微醺仰著頭,孺慕地看著他。微醺在這個時空裡,最疼她的唯有這個爹了。她爹表面看似嚴厲,但實則心腸是很柔軟的。記得有一次,微醺養在翠竹苑的鸚鵡飛走了,傷心得整日裡吃不下飯。她爹知道了,雖然明面上笑她眼皮子淺,但還是親自帶著小廝們沿街沿巷把它找回來了。最後那隻鳥棲息在城郊荒山的一棵老榕樹上,是她爹伏了一夜才抓回來的。事後微醺是從斂秋口中得知的,那時候就因為這件事斂秋與柳六的關係越來越近。“你猜猜。”她爹一臉促狹。後來還是候在一旁的柳六忍不住搭腔道:“三爺親自跑了幾個城,把預約的那幾家闡明原因並賠罪,也因為這樣那次去的滁州才耽誤恁長時間的。”微醺有些愧疚道:“那、可以換成別家的呀,這對別人來說興許也頗有意義在的,這樣撬牆根會不會不大好?”蔣戚耀擱下酒盞頤指道:“那怎麼能一樣?盛名五洲的四大戲班中,唯有鄭家班獨佔頭籌,你說那怎麼能一樣?”柳六笑了笑,解釋道:“六姑娘,你怎麼也得相信三爺的人呀。三爺是特意放下身段,化名成普通秀才,只動之以情,態度謙卑,那些人是看三爺愛女情切,才好意成全的。”微醺笑了笑,往爹爹臉上親了一口:“爹您真壞!怎能騙人呢?”她爹捏捏她粉嫩的臉蛋,笑聲更大了。同席上的馮氏早已憋得臉發青,侯爵世家何時有見過爹孃和孩子這般行為肆意的?誰不是恭恭謹謹守禮對父母敬而畏之的?偏他蔣戚耀還一副好受的樣子。放著細節不說,就是這次生辰宴已經是做得過於明顯了。一般的閨秀姑娘生辰最多是紅封一給,哪還有給設宴的?盡然是家宴。她齊哥兒滿月時雖也設宴,卻沒有如此精心的菜餚,還有那些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