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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都是我害的。”微醺內疚道。顏夕的眉頭蹙了蹙,臉依舊是面向牆那方:“不打緊,反正,替主子賣命…本就是奴婢們的責任。”微醺在他背部勻塗的手頓住了,鬢上的一縷發順滑下來,掩到臉上,垂到手邊,沾染了藥泥。她咬了咬唇,苦笑道:“你就是…這樣認為的?”微微察覺到異樣,正欲轉頭過去看,就聽見她嘆了嘆氣:“罷了,是我自己…沒有做好。”接下來兩人都沒有再交流,微醺塗抹完上身,正欲扯開他腰部的繫帶,被他滿臉窘迫的拒絕了。“身下沒有。”他掙扎著坐起,死死地護在那裡。微醺瞟了他一眼,“不可能。”又想了想,好奇道:“你以前也曾被人服侍過,不可能會害羞呀,你瞧我沐浴時你在一旁候著,我不也坦蕩著嗎?”微醺剛到這裡時,確實不大適應閨秀家連沐浴都得有侍女候著,但想到自己不過是小孩子身軀,沐著沐著也就習慣了。反倒是顏夕 才把偌厚的一本《考工錄》讀完,閉上眼睛盡是晃晃蕩蕩的基建圖、結構圖,接下來,她需要找一本通俗點的、溫馨點的話本來潤色潤色。把手在堆在身旁散亂的書堆裡一摸,摸了本封面粗糙的,睜開眼睛一看,正是她早已看得滾瓜爛熟的《待月西廂記》,初時看的時候只關注書內建築物的排列和結構、室內的擺設,後來看著看著,就又再一次陷入了張生與小姐的愛恨交纏中。十九歲時的她還沒有來得及戀愛呢!她看完一段,合上書籍,仰著頭靠在顏夕比她略為寬的肩膀上歇息。“顏夕,若是有一天,我也遇到了牆外的張生,你會不會竭力助我?”微醺突然奇想道。“不過,我可不能讓你與我共侍一夫哦,得找到那個視我如唯一的人,我這輩子才會嫁。”她又道。她認為,在這個男人有足夠權利自由三妻四妾的社會,若是遇上一個只要一個唯一的,更加彌足珍貴。盡然重活了一遍,少女心還是滿滿的。後頭一直沒有回應,微醺有點不滿,用手肘撞了撞他,恰恰撞倒了他的敏感處,“滕”地縮了起來。“嗯?你在看什麼?”她扭過頭去,一手奪過他手裡的書看,“國策論?”“你丫,真準備考科舉呀?”微醺笑道。“你不是叫我扮男裝去考狀元?”顏夕表情莊嚴,似真非真的。自從上次顏夕等人被打後,微醺決心收斂,再也不敢隨意出府了。於是就常常讓顏夕出府去替她購置些吃食、衣物和小玩意。顏夕也趁機得以到府外去和溥先生會合。溥先生是上次在中都寺機緣遇上他後,尾隨他回到京都的。“筵兒,你父親是無辜的,你要深信這一點。”“當初若不是蔣戚耀決斷陳詞,皇上大概不會相信你爹的罪名!”“既然上天安排你進入蔣府,必定有它的安排,你要抓住機會,替你李氏一門復仇!”“你如今不再單兵孤城了,往後我會協助你。可如今我們形勢單薄、孤立無援,唯一的出路只能是考取科舉這一條路,以你的資質,必定能行!”“委屈你深入虎穴幾年,一旦找出蔣戚耀的軟肋,我會馬上接你出來,要是中途被人識破了,就算了,得立馬出來,耽擱不得,知道了嗎?留得青山在。”顏夕看著眼前笑得如嬌豔薔薇般亂顫的小姑娘,不禁攥了攥拳,有什麼可笑的?我爹我全府上下在眾目睽睽下被剝光全身,寸磔喂畜生時,你是不是也笑得如此肆意抱著你爹大腿在撒嬌?笑過一頓,微醺卻朝他伸出了一個大拇指,拍著他的肩膀道:“想不到我的顏夕可愛成這樣,我隨意說過一次的話居然當真了!不過你是好樣的,你的想法很棒,誰說女性就不能考科舉當狀元的?歷史上厲害的女性多了去了!只是礙於男權主義下被掩蓋了而已!”微醺越來越喜歡這個丫頭,覺得他的思維能比得上現代人,為人一點也不矯揉造作,而且聰明心細,許多事一學就會。她欺身上前,勾住猝不及防的顏夕脖頸,小聲道:“那麼說定了,以後我就成你的伴讀書童,只是目前有個難題需要解決…”微醺煩惱地皺了皺眉,“得解決你的身份問題,得獲得進入縣試的資格呀。”見她託著腮,的確是認真在替他考慮解決這個問題,顏夕不由一怔。當他還是李筵時,已經在五歲的時候透過了縣、府試,獲得童生身份,七歲透過院試成為生員,並且還是 大年三十這天,天不亮微醺就醒了,醒來後在床上一個勁“滋滋”地笑,守夜的清瑤打算去喚醒顏夕過來一同侍候姑娘洗漱,自打顏夕從南苑調回來,六姑娘束髮綰髻的事兒就從不假手於人。微醺連忙阻止她,簡單梳洗後,就披著裘衣走出房間,趴在朱欄上往下俯瞰,對樓屋內還沒有燭火呢,顏夕似乎還沒起來。於是,她躡手躡腳從旁的遊廊直下,夜風橫穿而來脖頸一陣一陣受寒發顫,她從衣物裡伸出瑟縮的小手把裘衣往上推了推。小心推開漆黑的房門,儘量不發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