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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煒炎如今是經常到翠竹苑找微醺,只是馬大哈的他倒是忘了李顏的囑託。今天李顏帶了酥酪球來才想起,於是,一下了課就帶著盤子來翠竹苑與她一起分著吃。李顏今天見不著微醺,不知怎地,心裡就空落落的,怎麼看書都看不下去。煩躁鬱悶之下,就想起了自己似乎還有些書籍在翠竹苑,又暗自期待著能在翠竹苑遇到她,屆時即使是真的遇上了,他也就有理由說是來找書的。可當他上到七層樓閣上時,就聽見一片刺耳的嬉笑聲。倚門邊一看,只見那兩人肩並肩地坐在往昔他與微醺坐的地方挨著說話,還時不時地笑鬧著。頓時他就覺得氣血直往上湧,生氣地摔門下到閣樓下時,他又覺得嘴裡微微有些苦澀。回頭看了一眼,梯間依舊安靜,也沒有人跟著下來,他又悵然若失般。“…妹子,你咋不下去看看呀…”樓閣上安靜了好久,蔣煒炎才忍不住問微醺道。微醺苦笑著搖了搖頭:“不了…去了,添人煩耳…” 自打那夜被她撞破顏夕的男子身份,顏夕為了讓她不要聲張而承諾娶她後,他對她的反應也是一直淡淡的,偶爾還會無緣地表現出對她煩悶的感覺。這些…其實微醺還是有所察覺的。只是她性子恬淡,又不願故意給自己添煩心事,所以才一直以來都熟視無睹的。自從那次在迴廊,他清清晰晰地表達出自己的意願,告訴她,不願她繼續煩他,打擾他。那麼,難道她還能裝作不知,繼續厚著臉皮纏他嗎?不過是…讓人徒添厭煩而已。在好長的一段時間裡,微醺都過得極為平靜。平靜得…幾乎感覺不出時間的流逝。她每天在拂冬的伺候下起床洗把臉,也由拂冬照著以前顏夕綰的樣子給姑娘綰髻,雖然這段日子技術已經有所提升了,但那鬢邊的小髻依然簡陋而鬆垮,只是,這些微醺都不甚在意。梳洗後到東院定省完畢,她要麼留在琴室撫琴,要麼在繡房繡花,通常又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吃過午膳後,她就撇下拂冬,自個收拾東西到翠竹苑去。近日她翻了許多顏夕以前為了幫她做雕工而看的書籍,她決心以後雕刻這一部分也由自己來弄。她把木頭、刨刀、鋸子、角尺等等工具都搬到了院裡,這時雖然已過隆冬,昨天夜裡下了一場大雪,只是,雪似乎還積得不是很厚。廊廡前的一小塊雪地上,依舊斑斑駁駁地露出灰色的青石板鋪就的地面。她脫掉了套在外面的袍子,就把木塊架在板凳上,從木匣子裡掏出一個櫸木製的墨斗。往墨倉裡倒下墨汁後,絞動線輪,把繩子末端往半塊的釘子上固定好,伸出指尖捏上墨線輕輕一彈。然後,挽起了袖子用刀鋸對準了墨線開始鋸動。細細碎碎的木屑開始在冰冷乾燥的空氣裡飛揚開來,微醺撩開裙裾死死地踩住木料,雙手使力一前一後地鋸動,身體也不知不覺發熱起來,壓根感覺不出寒意。木頭“啪”地一聲被鋸斷掉落到地面上,她往空中吁了口白氣,拾落起地上均裁截好的木,退回到正房屋內。如今這庭院內的房屋皆被她清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只是,個別地方由於長期無人修葺,木頭已經腐朽,有一股腐化的氣味。她決定自己動手修葺一番。就在這個正房屋內,以前是她的生母生前養病移居的房間。據說當年就是病死在這個屋子裡。微醺握著手邊的木塊,用雕刀沿著她用炭筆繪好的花樣開始一下一下開始雕琢。偌大空蕩的屋子裡,只聽得見雕琢的“蕭蕭”聲,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內心的寧靜。每當她全神貫注於一件工藝時,她常常能廢寢忘食,甚至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包括髮生的一切。可是,興許是昨夜裡挑燈研究《營造法式》中的搏風板式樣和工程量直到深夜,所以此刻雕著雕著禁不住眼皮交加。屋內又放置了取暖用的燻爐,在熱氣嫋娜中,她只感到眼前木塊的稜角和刀鋒在氤氳中把自個的凌厲都抹圓潤了。接著,手邊雕琢的氣力彷彿漸漸被抽離了一般,再然後眼皮盍上的時間一次比一次久後,終於招架不住盍上不動了,人也依著身後那堆零落的木料滑落下來,動盪了一室細屑翩揚。最近她把自己弄得很疲憊,所以此時睡得很死,身旁的燻爐已經久未添炭了,碳火只剩下些星沫子了。一覺無夢,待她醒來的時候,屋內已經有些昏暗了。她攥了攥手,發現原來握在手裡的刻刀此時不在手裡,於是慌忙騰起尋索,卻發現,雕刀恰恰放置在自己的手邊。許是睡著之際,不經意滑落了吧。她不以為然,又抬起頭瞥了瞥身旁的燻爐。幸好,她睡了這麼久,爐裡的碳火依舊燒得噼啪響。她伸了伸腰,執起雕刀開始完成剩下的細節部分。幸好睡了一覺,如今精神很棒。最後這細節的部分必須聚精會神去完成的,若是粗心大意或者分神,很容易就會挫傷手。可是當她拿起木雕一看,呀…她怎麼記不得,自己睡之前就把這最難的細節部分雕好了?她站起來,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