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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簡近幾日一直都昏昏沉沉的,腦子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她隱隱約約好像聽到過穆煥怒急之下斥責御醫,似乎還抓著他的手說過許多話,再後來不知被誰灌了很多極苦的湯藥。這中間祖母來過,父親來過,還有兩位哥哥、蘇笳蘇竼她們……等她醒來時,整個人明顯輕鬆了很多,腹部也沒有當初那樣疼痛了。她掃了眼四周,是她的皖雲閣。白袖和櫻桃在床沿守著,如今見她醒來喜極而泣。櫻桃哭道:“可算醒了,奴婢還以為您再也醒不過來了呢。”白袖推她一下:“怎麼說話呢,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是會醒來的。”蘇簡揉了揉尚有些發昏的額頭:“我睡了多久?”白袖道:“姑娘已經迷迷糊糊睡了五日了,王爺每天晚上都會一個人在此照顧你,陪你到天亮。白天還要處理政事,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姑娘,王爺是真的心疼您呢。”蒹葭端了煎好的湯藥進來,瞧見同白袖和櫻桃說話的蘇簡,她一時間面上大喜,匆忙過來:“姑娘可算醒了。”蘇簡看了眼她手裡的湯藥,想到睡夢中那些苦如膽汁的藥物不由得擰緊了眉頭:“這是哪兒來的藥,聞著都那麼苦。”“姑娘中了蠻夷的毒,王爺把宮裡的御醫挨個兒拉來為您診治,卻都無濟於事。後來王爺向頡巽可汗求了藥,這才解了您體內的毒。”“頡巽可汗怎麼會願意為我解毒,莫不是他與穆煥談了什麼條件?”蒹葭道:“聽聞王爺送了十二名侍女,還派了侍衛送頡巽可汗回塞北。這個想來便是條件吧?”蘇簡頗有些懊惱地捶了下床榻:“都是我誤了大事,如今算是要放虎歸山了。” 長安城門外頡巽翻身上了馬,扭頭望向穆煥:“王爺乃是真君子,一言九鼎,頡巽佩服。不過我給你的解藥也是真的,過不了多久你的未婚妻便能甦醒。”說著,他頗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如此聰敏美貌的佳人,可惜不能讓我帶回去了,實在乃人生一大憾事。”穆煥面色肅然,冷冷望著他:“若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定不會放過你!”頡巽哈哈大笑,意味深長地望著穆煥:“論作戰連尹明德都不如你,我曾一度以為你穆煥是難遇敵手了。不過來大舜這一趟卻也沒白來,至少讓我知道你英勇無敵的大舜攝政王也是有軟肋的。而且這軟肋……是致命的!論起心狠手辣、刀戟不入,你不如尹明德。”他說罷眼見穆煥面色陰沉,眸中殺機湧動,他再次揚天大笑,帶著大隊人馬向著遠處而去。送走了頡巽,穆煥心念蘇簡的安危,直接去了武陵侯府。剛走至門口便聽人稟報說蘇簡醒了,他眸色一喜,前往皖雲閣的步子都隨之快了幾分。入門進去時,蘇簡正捧著那碗藥愁眉哭臉著,看那樣子似乎難以下嚥。瞧見他,穆煥心情大好,便將與頡巽的不愉快拋諸在腦後了。旁邊的白袖等人看見他紛紛下跪行禮,穆煥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此地雖是她家姑娘的閨房,但攝政王發了話大家沒有敢不遵的,個個低聲應諾,默默退了出去。穆煥走過去在她跟前坐下,神色溫柔地凝視著她,就那麼一語不發地望著,似乎怎麼都看不夠。蘇簡捧著藥碗被他看得一陣不自在,偏了頭道:“王爺就這麼來臣女的閨閣只怕多有不妥吧?”穆煥沒理她,只是問道:“怎麼不喝藥?”此藥比尋常的藥苦上十分,將它們喝下去是需要勇氣的。蘇簡端著藥碗沒動:“……太燙了,待會兒再喝。”穆煥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是太苦吧?”蘇簡低著頭,沒答應也沒否認。穆煥從她手裡接過藥碗,溫柔的吹了吹遞給她:“良藥苦口,你捏著鼻子一口灌進去就好了。其實也沒那麼苦,就是聞著味道重了點兒。”見他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哄自己,蘇簡頓時有些羞惱,忍不住小聲頂他一句:“又不是你喝,自然不覺得苦。”穆煥突然單手支著床榻逼近她幾分,似乎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一般:“本王沒喝?看來你睡得太沉,不知道前些日子那些藥是怎麼喝下去的。”蘇簡面容微僵,恍惚間似乎憶起了什麼,面部漲的通紅,耳根子都羞得發熱發燙。她之前喝下的那些藥居然是……穆煥輕笑著點了點頭,十分滿意地道:“很好,看來你還記得。”見她低著頭不說話,穆煥再次將藥遞了過去:“這回你想自己喝呢還是要本王幫忙?”蘇簡瞪他一眼,二話不說奪過湯藥仰頭灌了進去。苦澀中泛著腥鹹的味道充斥在整個口腔,她難受的皺緊了雙眉。天下間怎麼會有這麼味道古怪的湯藥呢?見她聽話,穆煥寵溺地接過她手裡的碗,又將旁邊的果子遞給她一個:“去去苦味兒。”蘇簡乖乖接下,低頭啃著果子。穆煥抬頭撫了撫她背上披散下來的墨髮,溫潤的眸子戀戀不捨地鎖著她:“阿簡,等過幾日你的身子大好了咱們就成親吧。”蘇簡剛吃下最後一口果子,聽到這話差點沒噎住,一連咳嗽幾聲,臉頰憋得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