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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細細打量著他,眉眼間透著譏諷:“不過大汗身形如女兒般嬌小,如此妝容倒也極適合你。”尋婭抬眸看向她,一語不發。突然一步步向她逼近,因為面紗遮面,蘇簡瞧不出他此刻的情緒。但那雙仿若瞧見了自己喜歡的獵物一般的目光讓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她拉著蒹葭一步步後退,面色佯裝鎮定:“可汗想做什麼?”尋婭緩緩開了口,聲音果如蘇簡所料,是男人的聲音:“端和公主如此機敏,難怪入了穆煥的眼。聽說你的姐夫是尹明德,他和穆煥可都是我塞北的大敵,說起來你們蘇家也算與我們塞北有緣。!”眼見他一點點逼近,蒹葭衝上前將蘇簡護在後面:“不準傷害我家姑娘!”尋婭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還欲再上前,突然臉色一變,整個人立在當場。蘇簡和蒹葭聞聲望去,卻見蔣武不知何時出現,此刻正握著一柄長劍直指他的後背。蘇簡鬆了口氣,對著蔣武吩咐:“他便是頡巽,拿下!”尋婭哈哈大笑兩聲,隨手扯掉面紗露出真容來,頸間的喉結格外眨眼,一看便知是男子。“我不過是一尋常兵士,女扮男裝純屬好玩,沒想到竟然有人因此覺得我是頡巽可汗,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蘇簡莞爾一笑,衝他挑眉:“難道你不是嗎?”那人沒有回答,只是饒有興味地望著她:“你怎麼發現我是男子的?”蘇簡道:“三個婢女服侍我,卻只有吉婭一人跟我漢話。其實赫婭應該也是會講漢語的吧,她不說話只是為了掩護你。因為你知道,不管你裝扮得多像女人,一說話必然露餡兒。可若只有你自己不說話你又擔心我會起疑,便拉了赫婭來混淆視聽。”那人雙手抱環,似乎在認真傾聽。蘇簡繼續道:“其實你掩飾得很好,我觀察了那麼多侍衛,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堂堂塞北的可汗居然扮成婢女混在我身邊。可怪只怪你太過憐香惜玉,方才遞了一杯茶水給我。”那人眉梢一挑,明顯已經瞭然了:“你看了我的手心生懷疑,所以才請眾人飲酒,其目的是為了看看我的這雙手和外面那些男人有何不同?”蘇簡併不否認:“透過我的觀察,塞北的侍衛因常年經歷風沙,背部裂痕斑駁,而手上因為常年握刀也滿是厚繭,看上去顯得粗獷。至於女子,她們骨架纖細,雖然肌膚不如我們大舜之人白皙,卻也是細嫩滑膩的,比如吉婭的手。”“你還沒看過赫婭的手,怎麼不先懷疑她?”蘇簡搖頭:“她是女子,昨日她和吉婭細聲交談時我聽到了。她們說的是你們的語言,我雖然聽不懂,但聲音是男是女我辨別的出來。”那人突然笑著拍了拍手:“你的觀察倒是細緻入微,我不過遞了一杯茶居然讓你找出破綻來。可這又如何,你也沒什麼好得意的,我可不是什麼頡巽可汗,不過是頡巽可汗派來負責你的安全而已。”“你覺得我若沒有把握敢在此地揭穿你嗎?”蘇簡毫不畏懼地直視他,“方才我說來此祈福時荊啟太子一臉猶豫,最後為何又答應了呢?那個時候他一直望著我的背後,而你就站在那兒。能讓太子聽你的話,你不是頡巽又是誰?”那人搖頭輕笑:“那只是你的猜想罷了,有誰看到我給太子什麼提示了嗎?小姑娘,你見過頡巽本人嗎就敢如此篤定?”“你當真不是?”蘇簡雖是在問,但那篤定的眼神似乎在表示,無論他如何回答她都會堅信自己的猜測。但事實上,她的手心早已因為緊張而生了細汗。她的確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眼看離長安越來越遠了,她不賭不行。何況,此人男扮女裝混進來,方才還自作主張為她遞茶,不是頡巺也絕不是普通士卒。那人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吧,就算我是,那又如何,你們三個人還想搞出什麼花樣兒來嗎?”蔣武那劍逼近他幾分:“你人都在我的手上,居然還敢如此囂張?”頡巽大笑兩聲,緩緩轉過身看向後面的蔣武,伸出右手的中指和大拇指在他劍上彈了一記:“怎麼不敢囂張,難道你真敢殺我不成?穆煥正在與魏陳交戰,你們大舜的太后可是主張和親的,你就算押我回去又如何,還不是會讓你們的太后娘娘再派人送我回去?”“你!”蔣武氣得抓緊了手裡的劍柄,恨不能直接了結了他。“頡巽可汗倒是打得好算盤,不過,只怕這回不能如你所願了!”一抹洪亮的聲音驟然響起,那聲音不怒自威,氣勢逼人。眾人紛紛聞聲而望,卻見穆煥不知何時帶了人馬追來,荊啟太子等人早已被拿下,此刻他一身銀奎鐵甲正端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望著頡巽:“旁人不認得你,本王可是熟悉得狠,大汗別來無恙否?”此時看到穆煥頡巽明顯感到很意外,他派去的細作明明來報說那邊戰事未定,他怎麼突然回來了?莫非這女人在他心中如斯重要,竟值得他棄下三軍策馬而歸?他笑看向穆煥:“攝政王,你我一別多年,如今再見我簡直要認不得了。”“本王也險些要認不出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