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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桌上的右手指腹無意識的捻來捻去,一雙眼眸裡仿若沾染了冰窖最深處的寒氣,“蔣武,你說小櫃子既然是陛下身邊之人, 如何能聽杭青檸的話, 甚至不惜自盡也要護她周全?而陛下身邊,還有沒有小櫃子這樣的人存在?”蔣武倏然一驚:“王爺指的是……”旋即, 他又有些難以置通道:“淮郡公一家人得太后提拔,已是天恩深厚,他又怎麼敢……”穆煥眯了眯眼睛:“人一旦得了權勢,又哪有知足的時候?因著太后與淮郡公夫人的姐妹情,杭家人的胃口被養大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漢有外戚王莽把持朝政,最後篡漢自立;北周靜帝期間外戚楊堅獨攬朝綱,終篡周而建隋;還有唐玄宗時的楊國忠,宋理宗時的賈似道之流……”穆煥握緊了拳頭,手指的關節咔嚓作響,“百姓好容易得來的太平,決不能毀在杭家手中!”蔣武道:“有王爺在,料他杭建施不敢輕舉妄動。”原以為這不過是姑娘家的嫉妒與憎恨,可若上升到朝堂,這事可就大了。穆煥冷笑一聲,不說旁的,單杭青檸敢置筠筠於死地,他就絕不會讓他們杭家好過!這時,外面突然有人小心翼翼叩了叩書房的門:“王爺,太后娘娘宣您入宮。”穆煥與蔣武互望一眼,對於太后此時的召見心照不宣。 長樂宮太后坐在鳳位上,悠閒自在的呷著手裡那盞剛烹好的顧渚紫筍茶,隨著她輕吹茶湯的動作,髮髻上的赤金步搖微微搖曳,熠熠生輝。比起她的悠閒自在,穆煥也不遑多讓。他品了品茶,讚道:“論起這顧渚紫筍,還是太后宮裡的人手巧,能烹出這等香濃甘醇的味道來。”見穆煥對蘇簡之事隻字不提,太后率先道:“哀家壽宴上武陵侯府姑娘落水一事,刑部已經查清了,是那秦桑故意誣陷青檸的,如今已然伏法,想必,王爺也已經知道了。”穆煥將手裡的茶盞不輕不重的擱置在桌上,在這落針可聞的大殿裡聲音格外清脆,引得太后臉色倏變。穆煥的語氣淡淡的:“太后這般護著杭家人,難道還真當他們是國舅不成?淮郡公無德無能,仗著祖輩的忠烈方得今日的榮華。說到底,那淮郡公夫人不過是太后的表姐,太后過於寵幸這樣的人家……只怕寒了朝中大臣的心。”太后柳眉一蹙:“王爺這話何意?”穆煥站起身來,走至她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一雙宛如雄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似能將她看穿一般:“本王什麼意思,太后娘娘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