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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行,師兄的父親可是……”“國家大義面前,他該知道怎麼做。你去,把他叫來。”廖神醫攔下了廖菁的話。廖菁出去後很快領了位素衣長衫的俊美男子進來,穆煥瞧見了有些恍神,怎麼是蘇琛?蘇琛上前對著廖神醫喚了聲師父,廖神醫道:“為師命你隨世子前往咸陽,集結兵馬,阻止魏王犯上作亂,你可有異議?”蘇琛還未說話,穆煥率先道:“蘇公子身份尷尬,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還是我一人前去為好。”廖神醫道:“世子,正因為蘇琛的父親是武陵侯,所以您帶上他才更能事半功倍不是嗎?”穆煥略有些猶豫,終究還是應下了。 通往繁州的曲折小路上,一輛寬大的黑楠木馬車穩步的行駛著。蘇筠坐在馬車裡面無表情,自從她醒來便一直是這個樣子。秦瑩和蘇玠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安慰她。再加上夫妻二人剛知曉蘇筠的身份,一時之間難免尷尬。這麼久了,他們夫妻一直對蘇簡心懷怨憤,後來雖然知道罪魁禍首是方氏,可想到故去的孩子,他們夫妻二人面對蘇簡時也笑不出來。而如今祖母又突然告訴他們這樣大的訊息,一時間實在讓人難以接受。蘇筠腦袋倚在馬車的木板上,一時間倒還想不到這些。尹明德謀逆,還連帶著父親,也不知道究竟會是個什麼結果。在私心裡,她並不想尹明德能成功,甚至更希望他能夠被聖上就地正法,背上千古罵名。可作為蘇家的子女,她又怕蘇家遭受連累,更怕祖母會出事。祖母為什麼不讓她留下來呢,如果留在長安,不管是什麼結果,她都不會如現在這般倍受煎熬。蘇玠看著她,猶豫了片刻道:“大……阿簡,前面有個茶棚,下來喝碗茶再上路吧。今兒個天氣熱,馬伕也該累了。”蘇筠略微頷首算作答應,和蘇玠、秦瑩夫婦二人一起下來,在茶寮尋了個空位坐下。蒹葭親自斟了茶水給她:“姑娘喝一些吧。”蘇筠接過來小抿了一口,忽聽得身後馬蹄陣陣,她下意識側目去看,卻只瞧見兩名男子的背影策馬狂奔,瞧上去似有什麼急事。她略微擰了擰眉,是她的錯覺嗎,她竟覺得方才那兩個人中有一個是蘇琛。可蘇琛明明去找他師父廖神醫了,如今怎會在此出現?若真是他,那麼與他策馬並肩的男子……又會是誰呢?她還在沉思,那邊蘇玠喚了她兩聲,她回神望過去,略點了點頭:“我也好了,咱們走吧。”說罷,她率先站起身向著馬車而去。“阿簡!”蘇玠在後面喚住她。雖然已經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姐姐,但面對眼前的小姑娘他仍舊叫不出口。蘇筠回頭看過來,眉梢微蹙,似在詢問。他上前兩步,有些不太自在的摸了摸鼻樑:“你如果真的不想去繁州,我可以帶你回去,咱們和蘇家共存亡。”蘇筠默了須臾,她緩緩搖頭:“不必了,走吧。”若此時再折回去,祖母瞧見了會失望的。見她上了馬車,蘇玠和秦瑩夫妻二人互望一眼,也跟著走上去。廣元十二年四月初七,廣元帝重病不治,臨前唯有魏王尹明德伴於榻側。魏王走出養心殿時,傳出廣元帝崩逝的噩耗,並頒出傳位於魏王的遺詔。當朝丞相李忠不服,當著眾文武百官的面大罵魏王謀逆,弒君篡位,被暗處飛來的箭矢一箭穿心,當場斃命。屆時,又有魯國公帶著諸臣俯首稱帝,高呼萬歲!一時間,皇位更替,天下易主。廣元十二年四月初九,尹明德倉促稱帝,舉行登基大典,改年號為鴻武。不料,四月十七,早先因傷昏迷不知去向的定北侯世子穆煥攜六萬大軍攻入長安,揚言要討伐佞臣,為先帝報仇。三日後皇城淪陷,鴻武帝被俘。穆煥拿出太先皇遺詔,又找來太先皇當年的貼身內監,指出尹明德謀權篡位之罪行。五月初一,齊貴妃所出的皇三子尹虞被擁立為帝,改元旭輝,次年為旭輝元年。因新帝剛滿三歲,尚無執掌朝堂之力,定北侯穆煥被朝臣擁立為攝政王,輔佐新君。自此天下平定,社稷安寧。又是一年的冬天,今年的雪似乎比去歲更早一些,不過一夜之間,外面鋪了一層細密的白雪,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繁州城,蘇府蒹葭端了熱氣騰騰的湯盅走進暖閣,蘇簡正站在窗前寫著大字。“姑娘,喝些參湯暖暖身子,這大冷天兒的,莫要傷了手。”蘇簡將狼毫筆放下,接過蒹葭遞過來的參湯捧著,側目掃了眼外面的雪:“又快過年了,祖母還不曾說讓我們回去嗎?”蒹葭道:“新帝登基不過半載,現如今攝政王當政,魏王被俘,魯國公府和咱們武陵侯府只怕都好不到哪兒去。”說起這個,蘇簡在旁邊的杌子上坐下,抬頭問蒹葭:“尹明德的事如何處置的?”蒹葭回道:“攝政王執政後第一件事便是處置的魏王,說來奴婢正納悶兒呢,按理說魏王乃皇室中人,縱然犯了罪,顧及著皇家顏面也該一杯毒酒了事,可咱們的攝政王似乎……有些與眾不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