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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宸身形一晃,葉瑾歌緊張地看著她,想過去扶她,卻被她伸手止住了。“那便登基吧。”丞相在朝堂上讀完策文,蕭宸登基,接過玉璽,而後大赦天下,又去了宗廟祭祀,結束一切之後,又恢復到老皇帝的喪期。服喪一般號稱三年,實際是二十七月,因為皇室和民間有所區別,前朝有人提出“以日代月”,故有“二十七日”之說,而這二十七日國喪期間,舉國居喪,蕭宸也不用上朝處理政務。而這二十七日裡,葉瑾歌眼睜睜地看著蕭宸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等到開朝那日,她穿上皇帝的朝服,腰間竟然鬆鬆垮垮留了一圈位置,葉瑾歌替她更衣的時候,眼睛瞬間就紅了。若是以往,蕭宸總少不了逗她幾句,問她哭什麼,但眼下,她只是平靜如一潭死水地忽視了。葉瑾歌到底沒忍住,在她出門前一把抱住她的腰,趴在她胸前哭了起來。溫熱的淚水在胸前散開,蕭宸卻覺得有些涼,她伸手想要將她推開。葉瑾歌卻哭著道:“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我也沒辦法叫你節哀,但如果你想哭了,可以抱著我大哭一場,如果你不能哭,我便代你哭了,你總歸是還要好好活著的啊!”她眼眶通紅,白皙秀美的小臉上已經是一片淚痕。蕭宸忽地心尖一顫,已經伸到她肩膀上的手一頓,然後緩緩落在她的後背上,用力地將她環抱住,眼眶發紅,卻不見一滴眼淚:“那你便替我好好哭上一場吧。”為君者,當喜怒不形於色。葉瑾歌趴在她的懷裡,嚎啕大哭。·蕭宸低沉了那麼多日,進食都是不正常的,葉瑾歌督促著,她也只肯吃上一兩口,多了就說沒有胃口,吃不下,葉瑾歌到底不好逼她,只是看著她日漸消瘦,心疼得像是揪起來一塊似的。眼下,蕭宸的情緒似乎從老皇帝的駕崩裡走了出來,葉瑾歌說什麼也要讓她多吃點東西,但她也明白過猶不及,這些天她都沒怎麼進食,這會絕不能吃什麼油膩的東西,只敢讓御廚給她熬了粥。堆積了二十多日的政務有些多,蕭宸還在御書房處理政務,葉瑾歌拎著食盒就過去找他了,這不禁讓她想起了以前,當初她也是這樣,拎著個食盒,歡天喜地地就要往醉秋樓去找她,唯一不同的是,當初她以為她是男子、是平民百姓,而今她清楚她的性別、身份,知曉她的一切一切。那人原本那麼遙不可及,現下和她卻幾乎密不可分。葉瑾歌站在御書房的門前,御書房門口居然都沒人守著,她只當是蕭宸不願有人在門口待著——最近蕭宸的心情總是反覆,有時候看到殿內有宮女或太監待著都覺得煩躁,已經不止一次將人趕遠了。她抬起手,想要推門進去,忽地就聽到了昭王的聲音。“小宸兒,若是難過便哭出來吧,還有王叔在,別怕。”葉瑾歌的手瞬間就停在了門上。然後下一刻裡,她聽見了屬於女子的、清脆而尖利的哭聲,全是悲切和痛苦,卻又嬌弱得彷彿御花園裡開到荼蘼的藍花楹,在手心輕輕一揉便碎了。葉瑾歌怔怔地站在門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當初聽聞自己有婚約,大晚上跑出家門,跑到醉秋樓時,也是這般——站在門外,抬起了的手最後只能無力放下。像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一年了,蕭宸早已從老皇帝駕崩的悲痛裡走了出來,葉瑾歌也似乎當初在御書房外沒聽見什麼似的,表面上到哪都是一副帝后和美的樣子。整個大晏朝誰不知道當今皇上獨寵皇后一人,甚至都流傳出來一些小道訊息稱,當今皇上曾和皇后發誓,要與皇后一生一世一雙人,效仿先皇,絕不擴充後宮。而朝堂上卻開始暗潮洶湧起來,足足一年,皇后都不曾有孕,這讓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入了皇帝的後宮之中,大家卯足了勁想方設法地想要將自己家族裡的女孩送進後宮。蕭宸將類似的奏摺全都一一打回,並直接在朝堂上就和大臣們吵了起來,還處罰了幾個激進的大臣。“娘娘,皇上對您可真好。”寢宮內,葉瑾歌靠在窗前的太妃榻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藍花楹——當初給蕭宸送花,那天晚上她就問她為何要送這花,她當時回答說,只是覺得這花好看,蕭宸便讓人將這花移植到了宮殿外。六月份,正是藍花楹開到最後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曉即將凋謝,這花開得異常盛大,從遠處看進來便是一大片藍紫色的雲,有時候風吹得大了點,稀稀簌簌地又吹落了一地的繁花雨。葉瑾歌好幾次出門,踩在門口的花海上,那些掉在地上的花瓣被碾碎後沾到她的裙襬和鞋底上,白白髒了她好幾身衣裳和鞋子。她看得外面開到荼蘼的花海出神,冷不丁地聽到給她梳髮的宮女這樣感慨,愣了一下,心情有些複雜,眨了眨眼,看著外面掛在枝頭飽滿欲墜的花瓣,輕聲道:“是啊,皇上待我是真的好啊。”小宮女卻不由得噤了聲,總覺得這受盡萬千寵愛的皇后娘娘似乎並不怎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