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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都妖了,就讓人膽寒。灼灼把簪子給她戴上,重新攏好頭髮。竹簪子在手裡把玩,灼灼道:“你做的,做的不錯。”說著就放袖子裡了。千秋雪阻攔道:“師傅,不可。”灼灼道:“怎麼不可?”千秋雪道:“我戴過了。”“我知道,”灼灼道:“上面還一股皂莢的香呢。”千秋雪臉蹭地紅了,她心不在焉,地又滑,差點沒把琉璃燈甩出去。“師傅還是給我吧,”千秋雪耳朵尖都要滴血了,“我給師傅做個更好的。” 不知是迴光返照還是什麼,方教主居然又好了起來,面上漸漸有了活氣兒。但有人不行了。淇澳死了。他被人殺了,喉嚨給割斷了,一刀斃命。他眼睛還睜著,彷彿震驚,彷彿恐懼。這事兒一直瞞著方教主,葬禮舉行的很低調。灼灼知道後沒為自己師哥哭,只是拉著千秋雪,喝了一天的酒,大醉一場。她們在岷山上,在一棵老樹下,在風雪中,點著爐子,喝著酒。這時候告訴灼灼節哀就太虛偽了,可能是酒喝多了,千秋雪也有了膽子,以下犯上,把師傅抱在懷裡,道:“有我呢。”千秋雪身上有股淡淡的香,不知道是什麼,灼灼推了推他,紋絲不動,最後竟一口咬上徒弟的脖子,低低地嗚咽。千秋雪知道可能被她咬出了血,拍著她的後背,一下又一下。“哭吧。”“我在。”灼灼沒哭,灼灼只是像是和千秋雪有仇似的咬,嘴裡灌滿了血腥氣,一陣大風颳過,她才緩了過來,如初夢醒地掙脫開徒弟的懷抱。千秋雪摸了摸脖子,確實有血。灼灼仰著頭,不讓眼淚落下來,道:“抱歉。”“我心甘情願。”“師傅想要什麼?”她問。她以為灼灼會說什麼事清平,身長安,之類的話,沒想到灼灼指了指頭頂的樹,道:“這是棵桃樹,我想讓它開花。”岷山千年積雪,怎麼可能有桃花?“誰說的?”“二師哥。”灼灼道。“他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要是足夠誠心,也能讓桃花盛放。”“他哄你呢。”千秋雪道。灼灼躺在大氅上,道:“可能吧。”她竟這般睡了過去。千秋雪把她抱到自己身邊,讓她的腦袋枕著自己的腿,又攏好了大氅,不讓她受涼。灼灼在她面前素來無所顧忌,信任至極。千秋雪看著她淡色的嘴唇,最終別過頭去。她的頭上還戴著她削的簪子,此刻歪斜著,欲落未落。這桃樹,沒再開的可能了。可她已經遇見了另一棵桃樹,開滿了花。並且,再也沒凋謝過。人面桃花,灼灼其華。 淇澳家人來取屍體,帶回宗祠安葬。千秋雪低眉順眼地站在靈堂內,陪著師傅。灼灼正與雖悲痛,但猶保持著儀態的淇老太太說話。“是你!”不惑之年的男子驚怒道:“你害死了我弟弟,現在又害死我兒子!你該死!”千秋雪抬眸,掌風驟來。她知道這個人是誰,她也知道這一掌生生接下去,會斷了筋骨。而且,他練的是毒掌。她可以躲,又不能躲。她一個根基被毀的廢物是躲不開的。她躲不開,別人慌亂之下也拉不住。掌心實打實地落在人身上,千秋雪只覺得身上一沉,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就靠在了她懷裡。她一愣,顫聲道:“師傅?”灼灼嘴角淌著黑血,啞聲道:“你如何?”淇老太太一巴掌給大兒子扇了出去。“瘋了你!殺了淇澤的是千燁,與灼灼姑娘的徒弟何干!”“快,叫人!”大堂內亂做一團。千秋雪握著灼灼的腕子,慢慢地給她傳內力。她的脈象不好,虛浮的彷彿隨時會斷。她耐心的,小心翼翼地做著這件事,彷彿大堂內的喧囂與她無關。只不過她空閒的一隻手一直按著自己那花架子一般的劍,等灼灼好一點,她就一劍要了那老賊的命。是她疏忽了,才讓她受這樣的罪。“千燁?”他冷笑道:“難道母親也相信幽冥鬼神之說?那夜潛入淇家的,分明是她!淇澳與淇澤的死法都相似,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我……”“淇漣前輩,若真是千秋雪殺了令弟與令公子,明教絕不姑息,但淇漣前輩傷灼灼在先,晚輩就失禮了。”景行踏入大堂,道:“來人,送淇漣前輩與老夫人去休息。”這就是變相的禁足了。淇漣冷冷道:“不勞大駕,可我非得先殺了這小畜生,日後就算給灼灼姑娘陪葬,也心無怨言。”“你誰啊,我用得著你陪葬嗎?”灼灼在千秋雪功力梳理下好了些,不耐煩地開口道。聲音雖然虛,可和從前沒有什麼兩樣。她來不及問自己徒弟哪來的那麼大本事,別人看他的動作,都以為是擔心,就握住了罷了。她被千秋雪扶了起來,凜凜道:“想動我徒弟,先把命留下。”景行拔出劍。千秋雪一動不動地握著灼灼的手腕,看的人扎眼。“這就是明教的態度?”“你無故對小輩動手,又傷了我,沒斷了筋骨算客氣,淇漣前輩居然問我明教的態度?”灼灼指了指腰間的劍,道:“這就是明教的態度。”“我徒弟來時經脈已毀,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又怎麼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