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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說道,“娘娘莫擔心。咱們先料理了梅婕妤,再料理了馨才人。到時候,新人就沒有能和娘娘爭的了。”惠妃漸漸冷靜下來,“剛才你說的主意,繼續說吧。”彩燕說道,“此事還需要娘娘的母家出力。錢大人門生甚多,此事便不難做。”公元740年十一月,又一年科舉之時。江採萍的弟弟江采芹亦是考生之一。江採萍坐在殿中,細數著幾日來李隆基與她和下的詩詞,眉目間含著柔情。清風時不時吹來,硬黃紙便總是被吹起,江採萍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樣子,輕輕再把紙張縷好。這時,寒香喜滋滋捧了一張信箋進來道,“咱們的陛下真是好,特許老爺夫人遞了信進來。婕妤快瞧瞧,老爺說了什麼。”冬蕊一邊嗔怪著一邊把信展開,“陛下賞了那麼多好東西你也不誇一句,今兒難為你夸人。”江採萍接了信,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家中一切平安,只是芹兒今年要參加科舉了。”寒香訝道,“那咱們可要和陛下美言幾句。”江採萍拍了她的頭道,“胡言亂語。這種事也是可以作弊的麼?”寒香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冬蕊拉過寒香,自己上前說道,“公子這樣大的喜事,小姐不寫詩以賀麼?”江採萍笑道,“等考過,布了榜再說不遲。”正在此時,宮中女官怡兒來報道,“婕妤娘娘,鍾美人有喜了。因著鍾美人是與娘娘一同入宮的,所以來請娘娘的旨,是登殿賀之,還是咱們準備些賀禮過去就好。”江採萍聽是鍾美人,便想起那個總也不說話,見到自己卻總是莞爾一笑表示問候的美人,便道,“挑一些圖吉利的禮物過去。等她平安生產了,咱們再去賀一賀。”怡兒聽言退了。寒香說道,“鍾美人福氣真好,不知道咱們婕妤什麼時候能有個孩子,那老爺夫人該有多開心呀。”江採萍作勢嗔道,“我真該撕了你這張猴兒嘴,這麼大的丫頭滿嘴孩子孩子的,也不害臊麼?”寒香一邊躲一邊又與江採萍玩笑了一番。冬蕊攔道,“寒香說的也沒錯,婕妤這樣盛寵,也該有些動靜了。”江採萍聽冬蕊正式說了,便道,“我雖喜愛孩子,但終究有了孩子便不自由,生個孩子又疼又折騰。我這樣自自在在的性子,何必自找麻煩呢。所以我早早就想了法子,不會有孕的。”此話一出,寒香和冬蕊皆震驚了。寒香眼圈霎時含淚道,“婕妤忒糊塗了,怎麼可以自斷前路呢?”冬蕊也是又急又惱,一時間竟無言以發。江採萍雖不以為意,但見狀也安慰了半天。“你們也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不必有所煩憂。我不想要的就是不要。人生苦短,何不自自在在呢。”二人雖然猶自有些情緒,但終究拗不過江採萍。午後,怡兒又來報,“婕妤娘娘,馨才人求見您。”江採萍聞言一愣,心想平素與此人並無交集,雖知馨才人不是善與之輩,卻不知前來所謂何事。冬蕊見江採萍為難便出言道,“馨才人從不來往這裡,想必定是有要緊事,婕妤不妨一見。”江採萍微一頓,“傳進來吧。”馨才人見江採萍冷淡的神色,也並不惱怒,一個人坐下直截了當道,“聽說令弟即將參加科舉?”江採萍本不願家中之人被後宮之人惦記,聽見馨才人提及此事,心中不由得有些惱怒。馨才人把江採萍的神色都收在眼中,微笑道,“姐姐莫惱,我來是為了令弟著想。姐姐也不用問我是從何處得來的訊息,我又為何會告知於你。我來,只想讓你知曉,有人要拿令弟科舉一事做文章,還請早做打算。”江採萍一時疑惑不解,但見馨才人鄭重其事也知確有其事,再想多問,馨才人卻已起身告辭。出了臨湘殿門,馨才人的侍女挽夏才問到,“奴婢不知才人為何如此做?既然讓彩燕出了主意讓惠妃陷害梅婕妤的弟弟,卻又出首告知梅婕妤呢?”馨才人一邊款款向南燻殿走著,一邊笑道,“這一來我是想讓惠妃娘娘知道,沒有我,她的事是做不成的。所以我早已和她說,此事必敗。以江採萍的聰慧,自然會防患於未然,那麼到時惠妃娘娘發現事情果然按照我所說的發展,那麼你說,她會不會意識到我的重要性呢。”挽夏似有所悟的點點頭,“那麼二來呢?”說話間已是快進南燻殿,馨才人更加得意,“二來是梅婕妤前途未定,我自然要給自己留有餘地。今日這事,是我賣她的人情。來日我若落魄,她也許會施以援手。”挽夏低頭道,“娘娘想遠了,娘娘怎會有落魄之日呢。”馨才人望著南燻殿殿閣之上的貔貅圖案,嘆道,“但願如此。走吧,不必多說了。”臨湘殿之中,寒香急道,“婕妤,馨才人所說如果為真,那麼公子就危險了。”冬蕊也道,“雖然不知馨才人來者何意,但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江採萍點點頭,“看馨才人眼神深邃,流轉之間盡是算計。可見心機不可小覷。她既然想賣我人情,來日我少不得要還的。而采芹之事,我要一人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