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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蕊這才淺笑道,“婕妤情致頗好,哪有不奉陪的道理。只不過咱們飲些瓊枝玉露(一種度數較低的花酒)也就罷了,免得婕妤醉了頭痛。”江採萍在一旁由著寒香換了月白素錦長裙,簡單飾了淺粉珠花,聽見寒香小聲碎碎道,“次次行令不帶著我,饒是我不會寫詩,也不許這樣欺負人家呀。”江採萍聽了捂著嘴笑,衝著冬蕊使了眼色,冬蕊會意道,“寒香,今天我和婕妤打算行些簡單的詩令,你也同去吧。”寒香先是一驚復而喜道,“啊,啊好呀。那我這就去準備準備,我要換件衣服。”等寒香出去,兩個人不由得哈哈大笑。片刻,三人共至梅林,因為並不是梅花開放的季節,所以梅樹都是乾乾皺皺的樣子。好在工匠們並不止種了梅花,也種下幾株時令鮮花。幾人坐在梅亭之中,晚風輕輕拂過耳畔,更餘花香滿鼻,不由得心情大好。冬蕊先道,“咱麼人數不多,也就不設令官。”江採萍點頭道,“就是這樣隨心所欲的才好。”冬蕊思慮寒香不曾讀過幾本詩書,又道,“但凡行令,越是簡單的越見功底。咱們就以秋為首字,只一句話,說盡秋之風味,如何?”江採萍撫掌笑道,“妮子越發伶俐,就這麼辦吧。”冬蕊不好意思的笑笑,一隻手扶著酒盞,另一隻手握住酒壺,逐個斟滿才道,“既然是我提的此令,那就由我先來。”說著,思忖片刻說道,“秋蛩吟斷腸。”江採萍接道,“秋色染江黃。”輪到寒香之時,寒香愣愣片刻才道,“秋風,秋風掃落葉!”冬蕊和江採萍面面相覷,繼而笑得不能自己。寒香知道自己說的俗了,不好意思的取了酒杯滿飲一盞。江採萍止了笑又說道,“秋霜送衣寒。”冬蕊聽著江採萍的詩,心裡靈機一動,道,“有了,秋雨凋碧樹。”寒香面上帶了飲酒後的微紅,早已思忖半日道,“秋後寒冬來。”江採萍聽了,不禁說道,“雖是簡樸些,但也有些味道了。”寒香笑笑,“既然如此,那先行令的可要罰一杯。”江採萍果然自取一杯飲了。正要繼續時,看見樹後影影綽綽,待人走上前來,才看見是柳婕妤與李隆基。眾人施了禮,李隆基虛扶了江採萍道,“柳卿邀朕共賞秋菊,不想我二人卻聽見這廂美人行令取樂,愛妃不禁詩書滿腹,更有如此良僕,實在難得。”冬蕊和寒香聽見此話,已知李隆基將三人對話全聽了去,又知自己不配回話,連忙慌張施禮退到一邊。江採萍此刻剛飲一杯酒,面色微紅,嘴角還殘留著一絲瓊枝玉露的葡萄紫色。李隆基見江採萍雙眼微攏,神色溫情,不禁大為情動。柳婕妤在旁道,“梅姐姐詩書俱佳,妾也羨慕得緊。今日正好良機,不如妾與姐姐共行酒令。”江採萍心知柳婕妤為人不善,並不欲答話。卻不料李隆基此刻也埋怨柳婕妤不識風趣,意欲驅趕道,“夜涼風高,柳婕妤身子不好。高力士,先送柳婕妤回宮。再取風花酒來。朕,要與梅婕妤不醉不歸。”說著含情望了江採萍一眼,江採萍害羞低頭。此景落在柳婕妤眼裡,不由得心中一恨。但見李隆基見了美色絲毫不顧忌自己,心中縱然惱怒也只得壓下,於是強嚥下委屈與恨意,施禮退去。寒風突然吹來一陣,江採萍不禁打了個冷戰。李隆基見狀脫下了身上的外袍,為江採萍披在身上。江採萍心頭一暖,舉杯道,“妾謝陛下錦衣之暖。”李隆基捏了江採萍的下巴道,“難道見了朕連酒令也不顧了嗎?”江採萍自在一笑,“那陛下先請,只是逃不過詩三百。李隆基點點頭道,“《小雅湛露》厭厭夜飲,不醉無歸。”江採萍含了一絲打趣道,“《國風風雨》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李隆基先是一愣,復而才想到這句話的下一句是“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心中不由得大喜,伸手將江採萍湧入懷中,“愛妃對朕果然深情。”江採萍原本在下午宴席之上就飲過酒,此刻又飲了兩杯,早已面紅耳赤。她躺在李隆基懷中,想叫冬蕊寒香來扶,但二人已經躲得遠遠。李隆基見狀心中一笑,只覺美人柔若無骨,不禁雙手一用力,抱起江採萍。高力士原本在旁遙遙望著,此刻唯恐李隆基聖體不安,連忙走進跟前道“陛下,這。”李隆基擺手道,“朕送她回臨湘殿。”高力士攔道,“陛下,這不合規矩。何況,您的身子也受不住。”李隆基搖頭道,“無妨。今日朕留宿臨湘殿。”高力士不敢再言語,只得在後面緩緩跟著。次日,皇帝抱著梅婕妤從御林直至臨湘殿的訊息傳遍闔宮。最憤恨的卻是惠妃。因為伴隨著這個訊息而來的,還有彩燕傳來的話。“你確定這是梅婕妤說的?”“回娘娘,千真萬確。是梅婕妤身邊的貼身丫頭親自來告訴奴婢的,說是讓奴婢務必轉告娘娘。”惠妃拍案惱道,“梅婕妤真是仗勢欺人。她說她不要權勢,難道我就會相信嗎?誰知道這是不是她迷惑人心的鬼話。還說什麼送我去掖庭!我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