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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採萍睜眼擺擺手示意冬蕊把抱芋羹拿遠些,這才說道,“宮中之人皆是冷酷無心的,一碗羹算什麼。今天你們也見到了。錢妃這樣針對於我,想必也是我一入宮便深受寵愛的緣故。”冬蕊接道,“錢妃如今已是罪有應得,只是我不明白,惜美人今日想必也是原打算陷害婕妤你的。只是婕妤你為何在她說話之前出言解釋呢?如果不這樣的話,今日她恐怕也不在美人之位了,哪裡還有封號可得。”寒香應和著,“這不是惜美人 雪中送炭盤龍金燭閃閃亮著,下面的紋獅座上已是滴了厚厚的蠟油。閻才人躺在李隆基枕邊,帶著滿身的倦意卻激動得無法入睡。她原名喚嘉怡,後因姿色出眾而改名妙容。自她入宮,她才發現,偌大的後宮如同百花園一般,而自己原本以為顧盼生姿的容顏,在此處卻顯得微不足道。她不知道該如何在這樣的地方生存。她只好裝成蠢笨的樣子,言語無狀,看似無腦的樣子讓眾多妃嬪對她不屑一顧,這樣的生存方式讓她不再受矚目。沒想到的是,昨日一句話卻吸引了陛下的目光。她知道,在眾多新晉妃嬪之中,梅婕妤以才貌雙全、清高自持而勝,柳婕妤以曲意奉承、柔弱迷人而勝,吳美人以心性單純,貌若稚童而勝。而鍾美人性格沉默,只求平安度日是沒有大前途的。那麼自己,又應當以怎樣的姿態展現在李隆基面前呢?她望向身邊酣睡的皇帝,微白的頭髮展示出他已是年邁,而頸部鬆弛的肌肉可以看出他醉心後宮,縱情過度。她想,如果我是一位年老而好色的皇帝,我會喜歡怎樣的妃嬪呢?她想起陛下贊她身上芳而馨之,想起之前她的商人父親日日罵家中侍妾沒有風情,而寧願留戀風月場中。她突然明白,沒有男人不喜歡熱烈深情的女子。她轉過身去,忍住不喜,擁住那個蒼老的皮囊。接著,是連續十日的專寵。而後,皇帝才彷彿後知後覺的召幸了鍾美人與惜美人。冬蕊和寒香私下裡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兩個人都十分納悶。“婕妤不知是怎麼回事,彷彿這些陛下和這些女人在一起,她從來不吃醋,也不在意的樣子。”寒香絮絮道,“婕妤入宮以來,陛下雖格外看重婕妤,但也從來不曾停止寵幸別人。難為婕妤這樣的性子,卻渾不往心裡去的。”冬蕊雖然心智聰穎些,但也是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說,“大約是婕妤想得開吧。這是好事,我們也別多心了。”這樣說著,二人也就沒再續說。江採萍正坐在殿內窗邊,二人的對話盡收耳中。她微微笑了一下,她們並不知道,自己不是不吃醋,而是她決意將李隆基視作一生的良人的時候,自己就知道這些是不可避免的。君王有君王的世界,她有她的世界。她不能要求兩個世界完全一致,她只希望在兩個世界交融的那些時間裡,收穫一些真心,把握短暫的幸福。江採萍想得這樣開,柳婕妤卻不是這樣。此刻,柳婕妤正坐在殿中,對著華妃哀嘆。華妃自從錢妃勢倒以來,一人獨掌宮中大權,心中十分暢快。雖然心知此事離不開柳婕妤的幫助,但對於這位左膀右臂對陛下的情深意重卻總是嗤之以鼻。心中這樣想著,面上卻不好表現出來,只得說道,“那閻才人是咱們都過了眼的。原以為是痴笨的,不想現在又有這樣一幅妖妖調調的樣子,日日撒嬌拿痴,真是小戶出來的。哪比你大家閨秀的做派。你放心,咱們陛下的性子我最瞭解,不過就是喜歡個三兩日罷了。更何況現下襬著梅婕妤呢。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咱們依然是坐收漁翁之利,多好。”柳婕妤聽見華妃勸了,面上神色才緩和了些。正在這時,旁邊有女官來傳話。華妃見是貼身的雲霧。這丫頭素來妥帖,今日這樣冒失進來定是有大事的。所以點頭道,“柳婕妤不是外人。有什麼你說吧。”雲霧施了禮道,“錢妃失勢後,咱們往各宮安插的人手都悄悄成了。今天披霞殿的人來報,說是閻才人去拜訪了錢妃娘娘。”柳婕妤聽見提及閻才人,立時問道,“閻才人?她去那裡做什麼?”雲霧規矩答道,“稟婕妤,咱們不便往貼身處安插人手。所以不曾知曉閻才人去做了什麼。”說著拿眼覷著華妃。柳婕妤心中通透,連忙辭道,“娘娘,如今怕是陛下午睡剛醒的時辰了。我想做些羹湯給陛下送去,就不對您多加打擾了。”見華妃點頭應了,柳婕妤才碎步退去。雲霧瞧著柳婕妤身形漸遠,才掩了殿門道,“咱們之前在錢妃的殿里加了幾樣佈置。有些是簾帳、有些是香爐。這些佈置裡面都是加了使人身體虛弱的藥的。可今日閻才人去的時候,還領了一位醫女。等她出來的時候,咱們添置的這些東西都被錢妃的大宮女彩雀扔了出來。咱們的人因是負責灑掃的,所以不曾聽見他們說了什麼。但卻看見閻才人出來時志得意滿,錢妃更是送了出來,一臉感激的神色。”華妃的手一點點捻動暗繡杜鵑的淡紅手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