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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海跟在崔不去身後,看他如何反敗為勝,以少勝多,雖然不會武功,但翻雲覆雨的謀略足可令局面反轉。似乎有他在的地方,許多難題就不是難題了。正如眼下,迷霧重重,詭譎不明,往前踏出一步,都很可能墜下深淵。但跟著崔不去,關山海便敢於踏出這一步了。“好得差不多了,禁軍已經集合完畢,只等您一聲令下。”他應道。崔不去翻身上馬:“走!”隋帝為七王子賜下的府邸,一應規格都比照皇子府的來。崔不去到時,七王子府大門敞開,似早已知道貴客臨門。七王子施施然從裡面步出,看見崔不去,面露詫異,隨後露出笑容。“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左月使,崔不去崔郎君了?” 崔不去無意揚名立萬,他更喜歡隱於幕後,運籌帷幄。左月局雖地位特殊,左月使也擁有極大的許可權,但在六工城之行前,連鳳霄都沒見過崔不去。及至西突厥之行,他們破壞了沙缽略可汗與阿波可汗達成的協議,逼得玉秀重傷遁逃,令西突厥徹底靠向隋朝,這下就算崔不去不想揚名,他的名字也已經在突厥不脛而走。窟合真奉沙缽略可汗之命長住大興,歸順隋朝,對這位左月使,可謂慕名已久。二人打了個照面,窟合真微微挑起眉毛,詫異神色一閃而過。他聽聞崔不去身體不大好,可沒想到如此不好。對方臉色幾乎媲美前不久隋帝剛剛賜給窟合真的那塊白玉了。“天氣寒冷,崔尊使即使公務繁忙,也請多多保重才是。”關心的話語從這位七王子口中吐出,情真意切,無一絲作偽。正如窟合真從未見過崔不去,崔不去亦是頭一回與這位突厥七王子打交道。對方身著漢服,束髮為髻,打扮與漢人一般無二。口音是正宗的北方官話,可因為過正宗,反而透著點兒詭異。那雙眼睛在白日下微微泛著幽藍,似溫柔無限,又令人看不透深淺。“多謝七王子關懷,崔某一直在外公幹,前兩日方才回京,故而之前從未過來拜見,還請七王子恕罪。”窟合真的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掃過崔不去身後的大批禁軍,忽而笑了起來。“所以,崔尊使就帶來這麼多人過來賠罪嗎?”他面色柔和,也許還帶了一些漢人血統,並不是純粹的突厥男人的稜角分明。尤其嘴角翹起時,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江南三月的柳葉,在微風下輕搖舒緩。但崔不去並沒有因此生出半分心軟。他去過許多地方,見過的突厥人也不少。其中就包括,那些母親是漢人,被擄去突厥之後生下子女,因而子女是突厥與中原人混血的。這些人從小在突厥長大,因為與生俱來的血統而備受歧視,為了博得突厥人的喜愛與信任,他們需要付出比純血突厥人更多的努力,甚至為了登上更高的位置,比尋常人還要更加不擇手段。玉秀是如此。而窟合真——崔不去拱了拱手,只是這動作沒什麼誠意,看起來很敷衍。“明日佛會,陛下要親臨大興善寺祈福,京城難免有些心懷不軌之人想趁機渾水摸魚,為了保護七王子的安危,也為了大隋與突厥的友誼,只能出此下策,見諒了。”他動動手指,關山海唿哨一聲,禁軍分左右兩撥,迅速將七王子府團團包圍。不少隨窟合真來京的突厥隨從侍衛從裡面疾奔而出,見狀大怒,用突厥語指責威脅崔不去,說他這種行為是想挑起戰爭。崔不去面無表情,像是根本就聽不懂突厥語。相比自己的隨從手下,窟合真依舊淡定從容,甚至還有耐心和崔不去講理。“崔尊使,我雖然來到天朝侍奉陛下,可也並不代表我們就是任人宰割的家雞,你讓皇帝陛下調來這麼多人,若我一封信送回突厥,你可知會引起兩國之間怎樣的風波?”崔不去:“為免宵小之徒傷害七王子,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明日佛會之後,禁令自然會解除,屆時七王子就可恢復自由之身。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就是委屈一兩天,依我看來,您應該也能理解陛下和朝廷的苦心。”他頓了頓,望著窟合真的眼神帶上探究之意,“還是說,您有哪裡想去,或者另有打算,是必須離開這裡,才能辦到的?”窟合真回以無辜的表情:“崔尊使恐怕誤會了,我只是擔心,佛會之後,你不好收場。到時候,你要如何向皇帝陛下,向突厥交代呢?”崔不去:“這就不勞七王子費心了。”窟合真誠摯道:“我聽聞崔尊使諸多事蹟,對你很有好感,不願看見你自己把自己的後路斷了。”他說罷上前幾步。關山海當即將手按在刀柄上,側身欲擋。但崔不去抬手將他攔住。窟合真得以靠近,他對崔不去一字一頓,壓低了聲音。“你鬧得這麼大,有沒有想過如何收場?”崔不去反問:“七王子是覺得蕭履這個盟友異常可靠,無論如何也不會出賣你嗎?”窟合真微微一笑,搖搖頭,退後幾步,忽然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今日天氣真不錯。”崔不去還未來得及思考對方這句話的深意,便聽見周圍有了動靜。原本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