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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禮聰在城主府接到了安箏,親自抱著她上了花轎,安逸山和安夫人看著,喜不自禁,等安箏坐穩,喜婆笑著將紅簾放下,手帕一甩,得到朱禮聰的首肯後就揚聲說起轎。轎子一路往花蕭府去,安箏坐在四壁通紅的喜轎內,身體放鬆,單手撐著額頭,緩緩把玩著鳳冠霞帔上的櫻珞、珍珠和金邊紋線,一邊兒把玩一邊兒勾唇冷笑。她想到衡州的受措,想到京城的受措,想到在將軍府所受到的凌辱,一點一點地,指尖沒入了肉裡。不單是柳紹齊的仇,她自己的仇,她也要報。她伸手摸摸臉,這張臉,這個身份,真是恰如其分。花蕭府離城主府並不遠,也就兩條街的路,很快就到了,新人入府,自是讓來客們一番祝福,朱禮聰牽著紅繩的一頭,安箏牽著紅繩的另一頭,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踏進門檻。段蕭與宋繁花坐在喜堂前左邊的兩張椅子裡,安逸山跟安夫人坐在喜堂前右邊的兩張椅子裡。四個人,都是一臉喜色地看著踏門進來的新人。司儀是安逸山請來的,當地有名的主婚人,也是一臉喜色,在兩個新人進來後就開始了拜堂流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流程做完,朱禮聰拉著安箏去了婚房,朱禮聰不喜歡安箏,在外面是為了給安逸山面子,就事事做足,可到了沒人的婚房,他是連看安箏一眼都不願意的,把她牽到婚房之後,二話不說,又走了。安箏聽到關門聲,揚手就將喜帕揭了,找個椅子坐下。沒一會兒,門口傳來一道聲音,“小姐。”安箏聽到這個聲音,眼眸微微一動,開口說,“進來。”丫環走進來,反手又將門關上,她手上提了一個食盒,走到桌邊後就將食盒放在桌面,開啟蓋子,從裡面端出菜,邊擺放邊說,“小姐先吃點飯,這酒席也不知道要持續到好久,晚上還得去城主府,你先墊墊肚子。”安箏嗯一聲,挽起長袖,拿起筷子,端起碗,吃了起來。吃了兩口後對丫環說,“你也坐下來吃。”丫環看她一眼,坐在了對面,也拿起筷子吃,雖然兩個人坐的遠,可不難看出,這二人之間的配合很默契,安箏吃了一會兒之後,對面的丫環說,“我看那非池一點兒也不喜歡安箏,小姐與安箏的身材錯的太遠了,你這衣服裡面的發泡物不能讓他看見,不然,跟他分房?”安箏面色無恙地說,“不用,他不喜歡安箏,自然不會多看一眼,不說我衣服裡裝有發泡物了,就是臉上多一個洞他也未必看得見,這點兒不用擔心。”說著,吃一口菜,又繼續,“再者,成親第一天就分房,非池可能是無所謂,但這事兒傳到了段蕭與宋繁花耳裡,難保他們不會想些什麼,這二人太精明,萬不能再像上次一樣粗心大意。”丫環點頭,“小姐顧慮的是。”安箏說,“吃吧,吃完之後我要睡一會兒,你去守門。”丫環應聲說,“好。”安箏不再說話,安靜地吃飯,吃罷就合衣躺在床上睡,雖然鳳冠很重,可這不影響她睡覺,人生行到這裡,她也算是酸甜苦辣都吃過了,她能忍雲淳的玩弄,能忍黃襄貴的鞭笞,又如何忍不了一個小小的鳳冠壓頭?閉上眼睛前,她想,宋繁花,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我會一一還給你。酒席上很熱鬧,氣氛一度很高昂,蘇八公雖與這次的親事兒沾不上邊,可依舊被段蕭奉為了上賓,朱禮聰在敬了安逸山、安夫人、段蕭、宋繁花之後,過來敬蘇八公。蘇八公看著面前這張刀疤猙獰的臉,眼睛睜的很大,一瞬不瞬,他要好好看一看朱帝的兒子如今長成什麼樣了。可惜,眼前的這張臉,被毀的太狠。唯一看的清的,就是那雙眼睛。稚嫩漆黑,好像真的如朱帝的那一雙眼般,暗藏殺機。蘇八公收起打探的視線,執杯與朱禮聰碰了下,碰杯的時候說了一句恭喜。朱禮聰面無表情地喝下,說了一句同喜。蘇八公微微一笑,笑容卻不達眼底,這好比狼對羊說我想吃你,羊對狼說我也想吃你,而最終,狼吃了羊,獵人又殺了狼。蘇八公轉身坐下,繼續吃菜。朱禮聰去敬後面的人。段蕭跟安逸山也去敬酒,宋繁花與安夫人坐在一起熱鬧地聊天。一頓結婚喜宴從中午吃到晚上,晚上是在陵安城主府,朱禮聰與安箏坐著轎子去的,去了就沒再回來,當天晚上,宴席結束,段蕭帶著宋繁花離開,二人沒有坐轎,也沒騎馬,就一左一右地走在馬路上。說的是一左一右,其實是一個人走左邊的大街,一個人走右邊的大街,二人中間隔了很寬大的一條街。段蕭雙手負後,看著眼前塗塗展開的地標燈籠,看著迎著燈籠的火光而起的六月月色,他頓住腳步,抿住嘴角,對馬路另一面的女人說,“你不能過來與我一起走嗎?”宋繁花挽起雙臂,斜眼瞅他,“毒沒解就安分點。”段蕭道,“我很安分,我想讓你不安分。”宋繁花噗嗤一笑,笑容印著朗朗紅衣,像極了紅繩另一頭的新娘。段蕭心口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