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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蕭冷抿著薄唇,側臉微斜,一股來自於心底深處的冰冷殺意浮現出眼眶,他說,“我寧可毀了自己,也不能讓軟軟毀在雲蘇手上,我不能!”說完,就走。溫千葉沒再勸他,只看著他的背影說,“或許這就是雲蘇的目地,他知道他一旦掠了宋繁花你必定失控,而你一失控,殺你就輕而易舉,是,你寧可毀自己也不願意毀你心愛的女人,可你有沒有想過,若你真毀了,宋繁花要怎麼辦?她豈不就真成了雲蘇手中的玩物?柳纖纖的下場如何你最清楚,難道你要讓宋繁花步之後塵?”一句玩物,一句步之後塵,瞬間如一盆冷水潑上來,將段蕭從頭潑到腳,冷遍全身。他眼眶驟紅,雙手握拳,青筋突突地跳,怒聲大吼,“你胡說!”溫千葉見他沒走了,心裡稍微鬆一口氣,卻是道,“我是不是胡說,你比我聰明,自然考慮到後果。”說著,看他一眼,“你想去就去,沒人攔你,你要救你的女人,這是應該的。”段蕭被他說的心口呲呲地疼,卻不敢再往前挪一步,可他不能忍受,一分一秒都不能忍受宋繁花被雲蘇掠走的訊息,他不敢想像,宋繁花落在了雲蘇手裡,會如何,以前或許雲蘇會殺她,可現在,他大概只想……想到什麼,段蕭猛地一陣踉蹌,急喘著靠在了牆壁上。他閉上眼睛,死命地按住心口。他應該派人跟著的,原本在宋繁花投進大牢的時候他就該親自去看著的,可他沒想到雲蘇速度這麼快,他也沒想到雲蘇很可能已經恢復好了身體,不然,從呂府到皇宮,有那麼長的路,他如何來的?走路或坐車都會被人發現,可那一會兒時間裡,沒人通傳王爺進宮,所以,他必然是用了輕功來的,而宋繁花,牽扯著這一起殺人事件,不可能在眾人眼下暴露武功,那麼,王爺要傳喚一名嫌疑犯,身為刑牢督察官的嚴司也沒辦法阻攔。而他,在分析案情。他是想把案情的前前後後,以及真正的兇手找到後再去牢裡,跟宋繁花講,然後制定出下一步計劃。時間那麼短,他考慮過周圍很多人,已經排除了宋繁花會有危險的可能性。可,千算萬算,他沒算到,雲蘇也在將計就計,用他的傷騙過所有人。你在這邊佈局,他在那邊佈局,端看誰的棋局更勝一籌。段蕭心口劇疼,可沒辦法動,這麼一刻,他痛恨自己的聰明,他寧可愚蠢一點兒,想不通雲蘇做這件事的用意,想不通自己一出手的後果,想不通自己隱忍多年是為何,可他不是愚蠢之人,他很清楚,現在該怎麼做,而正因為清楚,他沒辦法原諒自己,很可能宋繁花現在已經在受雲蘇的脅迫了,可是,他只能冷靜地告訴自己,走該走的路,做該做的事。段蕭眼眶赤紅,眼淚湧了出來。溫千葉見他想通了,走過去,扶住他。段蕭身子往他肩膀一靠,眼淚順著衣襟埋進溫千葉的髮絲裡,他哽咽著聲音,“千葉,我……”溫千葉摟住他的肩,低沉地說,“我知道,你很痛,可你要忍著,你若真愛宋繁花,不管她變成什麼樣,不管她受了什麼迫害,都會愛的,不是嗎?”段蕭眼中的淚越發的燙了。溫千葉就那般抱著他,沒出聲,沉默地在他最痛的時候給他最結實的肩膀依靠,如同小時候,他家族遭滅,他悲痛長鳴之下就要衝動地找仇人算帳,那個時候,是他按住他,對他說忍,也是他抱著他,給他依靠,任他在他懷裡哭泣,如今長大了,他以為他們不再流淚,可沒想到,那個在失去了父母幾乎一夜之間坍塌了半邊天的男人沒流過一滴淚,卻在此時此刻,為了一個宋繁花,靠在他的肩膀哭。很久很久,溫千葉都沒有動,任由段蕭釋放著自己心裡的痛。察覺到段蕭情緒平定了些,溫千葉出聲說,“寫信給嶽文成吧,不管是救出宋繁花,還是抓住呂府的把柄,都得先破了那個結界。”段蕭忍著心口裡麻木的痛,推開他的肩膀,別開臉,用手捂住眼睛,擦了一下,低嗯一聲。溫千葉想笑他,可笑不出來,只說,“去書房吧。”段蕭又嗯一聲,沉默跟上。到了書房,溫千葉擺紙墨筆硯,段蕭已經恢復了到了冷酷模樣,雖然眼睛看上去紅的嚇人,可他很清醒,等溫千葉遞狼筆遞了過來,他接住就寫,寫完就讓夜不鳴去傳了。等夜不鳴離開,段蕭就回府。溫千葉擔心他,挽留他住下。段蕭不幹,還是回了府,一回到府裡,進到臥室,他就對著一面牆發呆,呆了很長時間,他伸手拽住一根隱秘的線,往下拉伸,隨著線往下走,那堵牆似乎被一分為二,一面往上升,一面慢慢地透出來,是一整張畫,畫裡有人,有橋,有水,還有月光,正是衡州那夜,宋繁花上門去找段蕭倚在木橋上的情景。畫中的景緻幾乎與段府中的一模一樣,橋上的女人,橋下的男人,原本還有環珠、綠佩、無方的,但段蕭沒畫,他只畫了橋上的女人,以及,橋下的他,而除了他們二人外,還有那河底的魚,被宋繁花砸的急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