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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繁花沉著臉不吭聲,手臂驟然伸出,襲上他的腰。 那腰上纏著流雲絲帶,絲帶金貴,薄如蟬翼,宋繁花的手一觸上去,雲蘇危險地眯起了眼,伸手去擊她,宋繁花一手抵擋,一手快速地抽出那絲帶,絲帶離手,卻如一根無形的刃開了封。 雲蘇大驚失色。 宋繁花薄刃在手,割出手腕之血,血順著掌心滑落地板,瞬間有一股氣流逆血消散,宋繁花感受四壁的威壓散了去,薄刃一扔,翻出簾外,消失不見。 雲蘇怔怔地坐在那裡,心中愕濤翻浪,詫異驚魂。 他腰中薄刃,天下間唯他一人知曉,哪怕是杜莞絲,哪怕是他的近身侍衛,哪怕是他的親人,哪怕是打小陪在他身邊的侍婢,也不曾知道。 可如今,這個女子,這個遠在衡州,從不曾見過一面的女子,何以知曉? 因為宋繁花這一震驚之舉,雲蘇錯過了抓住她的機會,讓宋繁花逃了出去,而她能不能救下宋世賢,能不能挽救宋府命運,雲蘇都不關心了,他關心的是,此女,到底是何人? 雲蘇緩緩彎腰,收起薄刃,重新纏在腰帶上,一入腰身,又變成了華麗的絲帶,絲帶上縈繞著一股血氣,雲蘇閉閉眼,低聲道,“墨硯。” 墨硯應聲,“王爺。” 雲蘇道,“給本王徹查此女,本王要知道她的所有資訊,從小到大,一絲不漏!” “是!” 來日方長宋繁花翻出雲蘇的車窗後就一路狂奔,她不是去酒樓,而是去天琴閣,只是,哪怕她重活一世,哪怕她明明知道柳纖纖會對宋世賢算計如此,也從沒想過會這般突然。 宋繁花還沒靠近天琴閣就看到了川流不息的人從酒樓的門口湧向了大街,而在天琴閣裡,那些或站或立的人,有香客,有舞女,有琴者,有很多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他們在議論紛紛,在交頭低罵。 宋繁花腳步如同灌了鉛,明明離門很近的,可就是沒法挪動一步。 她從重生到現在,從沒害怕過。 可此刻,渾身爬滿了驚恐。 她怕,怕看到那不堪大雅的一幕。 她怕,怕今生今世,宋世賢又毀在了柳纖纖的手中。 她怕,怕宋昭昭承受不起這樣的災噩,陷入極端。 她怕,怕宋府遭此一事,被後人詬病,宋氏商號從此走向隕落。 她怕的事情太多太多,以至於不敢抬步。 宋繁花仰起臉來,頭頂明月朗朗,那麼的亮,那麼的高,那麼的闊,可冷意卻如面前的風,沾溼而咫尺,若段蕭在,還能仰仗他的官威堵住眾人悠悠之口,可如今,他不在,那麼,這悠悠眾口,該要如何堵住? 宋繁花抬腿,腿若千斤,每走一步心尖就痛一分,終於走到了門口,她伸手推開眾人,走到那間廂房。 廂房裡,一室狼藉。 隔窗的對面,有香客狎舌道,“今日倒真是大開眼界了,這衡州首富家裡的關係竟是這般亂的?” 有人疑惑道,“你沒見那二人剛剛神情都不對嗎?” 有人說,“中了催情散。” 有人低笑,“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啊,竟使這般歹毒的手段,讓哥哥睡妹妹,嘖,真是……”那人搖搖頭,沒法說了。 這些話不光是對面的香客在說,就是路下,也有人在說。 宋繁花看著屋內的人。 屋內站的人只有宋明慧,還有她的丫環冬嚴。 而桌前,坐著低頭不語的宋世賢。 床上,坐著緊抱薄被的宋昭昭。 宋繁花不知道那件事到底發沒發生,聽香客的話似乎是發生了,可看屋內的情景又似乎沒發生,她張張嘴想問,可張了嘴就是發不出聲來。 宋明慧看她一眼,大概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衝她搖搖頭,“我剛好來得及時。” 一句話,如干林逢潤雨,一下子就將宋繁花乾涸的心靈澆灌了。 她緊提的心一鬆,身子便軟了。 冬嚴立刻上前扶住她,一近她身,冬嚴眉頭一皺,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末了,她問,“六小姐受傷了?” 宋繁花搖搖頭。 冬嚴不信,卻不多問,只穩穩將她扶住。 宋明慧站在桌前,看著宋世賢,“大哥,到了今日,你還一心想要娶柳纖纖嗎?” 宋世賢原本是心灰意冷地坐在那裡的,如今聽到柳纖纖三個字,渾身像是被點燃的炸藥,一下子就疼痛了起來,他不憨不傻,當然知道今日的事是怎麼發生的,柳纖纖給他與宋昭昭倒了酒,那酒一喝,他就好像不是自己了,再看對面的宋昭昭,便成了柳纖纖,他有多渴望柳纖纖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藥物催使,他瘋了一般的將宋昭昭撲倒了,碟碗碎了一地,宋昭昭軟在他的身下,他清晰地記得那一幕。 宋世賢猛地捂住眼睛,眼眶泛紅。 他實在是該死。 他怎麼能……怎麼能碰了自己的妹妹? 雖然,在關鍵時刻,宋明慧衝了進來,阻止了事態向罪惡之淵邁進,可他還是沒法原諒自己。 他不能原諒自己。 宋世賢抱頭痛哭。 宋明慧嘆一聲,望了一眼擱窗看熱鬧的香客,又看了一眼擠在門口湊熱鬧的食客,溫聲解釋說,“今日我大哥與五妹是被柳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