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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車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背轉過身,站在那裡,衝踏著車板準備下車的宋繁花伸出了手。 宋繁花看著那雙手,緩緩笑道,“不用扶我,我自己會下。” 段蕭道,“手受了傷,就不要逞強。” 宋繁花單手將落於胸前的長髮一拂,褲腿一甩,甩出瀟灑般的男兒英姿,輕身一縱,下了馬車。 段蕭收回手。 宋繁花看著百花齋的大門,說,“走吧。” 夜辰看看她,又看看段蕭,見他對他點了一下頭,他便往門口去敲門,門敲了兩三聲響,呂止言十分不爽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誰啊!” 夜辰道,“六姑娘來看她五堂姐。” 呂止言一個人坐在院中對酒賞月,左側門那裡站著宋府家丁,再遠一點兒的地方是宋昭昭的丫環春景,春景在拾掇藥草,這些藥草是呂止言讓她拾掇的,說是明日起早要熬給她家小姐喝的,藥草很多,亂七八糟地摔在地上,春景已經收拾有一會兒了,還沒收拾完,而她不知道,其實這些藥草根本就不是治宋昭昭病的,宋昭昭確實沒病,誠如宋繁花所言,宋昭昭只是時不時地會昏迷,然後就昏睡,呂止言之所以讓春景加黑加點地弄藥草,就是故意整她的,誰叫宋昭昭的兩個丫環裡,就她天天把他當狼似的防著,七句話裡就有五句是諷他居心不良的。 呂止言抿一口酒,心想,不是宋繁花強行把人塞到他這裡來,他才懶得管呢! 他又抿一口酒,看著春景累的時不時地抬手擦著額頭的汗,他心情大好,本想對酒當歌,仰月興詩的,結果,詩意沒出來,意外之人倒是到來了。 呂止言一聽到門外的聲音,擱下酒盞頃刻起身,大步地去開門。 春景停了手上的動作,也往門口去看。 呂止言將門開啟,看到夜辰,他不理,再看到段蕭,他笑了笑,“段公子踏夜拜訪,真是好興致。”再看向宋繁花,他冷冷一哼,“六小姐,你要看你五堂姐,也不用大晚上的吧,我今兒是心情好,睡的晚,若是睡的早了,你就別想看到她了。” 宋繁花輕笑道,“總之,我今天是來對了。” 呂止言又一哼,將門一推,甩袖轉身,進了院。 宋繁花跟上。 段蕭隨後。 夜辰將馬車拴在門前的大樹上,也進了院子。 一入院,春景就站起來衝宋繁花喊道,“六小姐。” 宋繁花看著她,問,“你怎麼不在裡面伺候五堂姐?在外面做什麼?” 春景擦擦臉上的汗,指了指身後大片狼藉的藥草,說,“我在收拾藥草呢,明日要為小姐煎熬。” 宋繁花眯眸,“藥草?”她走上前,看了一眼她放在腳邊的蔑藍子,又看了一眼那些古里古怪的藥草,最後扭頭,看向呂止言,問,“這些藥草能治好我五堂姐的病?” 呂止言輕咳一聲,“不能。” 宋繁花便衝春景說,“不用拾綴了,先帶我進去看看五堂姐。” 春景蹙眉道,“不拾了嗎?可呂先生說……” 話沒說完,宋繁花將她胳膊一拉,往站著宋府家丁的門口走,邊走邊說,“剛剛呂先生也說了,這藥並不能治好五堂姐的病,那就不用拾了,既無用,拾它作甚?”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先去打盆水洗洗手,再洗把臉,我先去看五堂姐,你稍後再過來。” 春景還想說什麼,可面前的五小姐似乎變得好強勢,她似乎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半晌,她才點點頭,“好吧。” 宋繁花鬆開她,在宋府家丁將宋昭昭那個院子的門開啟後,她就走了進去。 春景去打水清洗。 段蕭站在院中,見宋繁花進去後門又被合上,他才收回目光。 呂止言挑挑眉,衝他笑問,“段公子是來找我喝酒的嗎?中午沒喝盡興,所以晚上繼續?” 段蕭背手站著,聞言“嗯”了一聲,說,“呂先生不介意我深夜叨擾,我當然很樂意再陪呂先生長飲一番。” 呂止言大笑,“好!” 他起身,去酒窖裡又取出兩壇老花酒,一人一罈,喝至一半,月上黃昏,冷風忽起,段蕭眯眯眼,一手託著酒罈,一手擱在石桌上,身子傾斜,肩膀微偏,頭仰起來往那月光望去,只見烏鴉飛掠而過,驚影飄鴻,瞬間沒入黑夜,他嘴角一勾,勾出冷冷弧度。 呂止言笑說,“起風了呢。” 段蕭挑眉笑道,“那不正好,可藉機乘涼,酒不醉心風自醉,把酒問月,一壺醉江山。”說罷,他抬起酒罈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呂止言拍手大笑道,“豪爽!”他也抬起酒罈,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喝罷,兩人將空下來的酒罈一摔,酒罈應聲跌地,碎成雲屑。 呂止言起身,又去拿酒。 不知道兩個人喝了多少,總之,等到宋繁花從宋昭昭的院子裡出來,看到的就是兩個男人喝的酩酊大醉,都半撐著腰,手肘支在石桌上,手腕拼手腕,較勁地在石桌上比著誰的力氣大。 宋繁花看著這樣的一幕,當場呆住。 她是真沒有見過這樣的段蕭,那個年輕的衡州太守,人前冷漠,人後低調,韜光養晦隱忍多年,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