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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不快。次日清晨,江澤興致勃勃地拉上嘲風一同去看廟會。二月二,龍抬頭,按慣例人們會在鎮上舉行廟會,他未離家前每年都會早早到場,在為表演社戲而臨時搭建起來的舞臺旁佔據最佳位置,一看就是一整天。廟會十分熱鬧,所見之處均掛有顏色鮮豔的走馬燈,彩紙製成的手工風車隨風時而轉時而停,小販搖動手裡的撥浪鼓,發出輕重緩急的鼓點。依舊寒氣逼人的空氣中飄著幾縷甜味,是茶湯也是豆糕。江澤感覺自己很久沒像這樣如釋負重般輕鬆暢快過了。他沒有把時間浪費在看社戲上,而是在擁擠而有序的攤鋪間輕快穿梭,浮光掠影地掃過琳琅滿目的商品。眼前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就當江澤發覺嘲風沒跟上來想回過頭尋找他的身影時,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幅陌生而熟悉的畫面——同樣在這藍得澄澈的天空之下,同樣是人聲鼎沸的廟會之中,只是來來往往的人群皆髮髻高束,著素衣長袍。一個青衣男子頭髮半束半批,手執一扇,玉樹臨風,姿態瀟灑地穿梭於人群中,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與生俱來的風雅與不凡。男子看到了街邊捏得惟妙惟肖的糖人,他轉過身語帶興奮地輕呼,聲音清潤明朗:“嘲風,你瞧!”而江澤也在男子回頭間看清了他的容貌——分明是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江澤頓感心間一緊。“如風?”傳至耳際的聲音將他神遊的意識扯回來。江澤愣了一下,他看向嘲風,眼裡閃過不知名的情緒,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回去吧,我有點累了。”江澤垂下眼簾,聲音平淡地說。嘲風頓了頓,也沒問為什麼,只是輕聲應了一聲:“好。”回到老屋後江澤就悶聲不響地窩在床上,看上去像是真的乏了一般。他面朝裡,對著斑駁不堪的牆壁發呆,胸腔處傳來難言的悶痛。相差甚遠。他滿腦子都是這四個字。嘲風不知去了哪裡,江澤又躺了好一陣,覺得心間實在煩躁得要命,便起身往後院走去。或許是少時養成的習慣,一旦心情不好或遇到了煩心事他就喜歡去後院,靠著那棵古槐冥想,而那些煩惱就當真隨著吹動古槐葉片的陣陣微風離開。這方法屢試不爽,每次都能讓他的心情平緩下來。江澤盤腿在古槐旁坐下,手指摸上新長出的小草,一時間思緒萬千。半晌,他輕嘆了口氣,回頭看向古槐,餘光卻瞥見那深入樹幹的刻痕。一陣冷香傳來,隨即視野中出現了一雙華貴緞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