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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了下眉毛,“怎麼,要aa?”他吹吹漂浮在杯子裡的幾片茶葉,“國外不是講究這麼來嗎?”我看看桌上的那些菜,再結合翻過的選單,“aa的話,一個人也要大幾千。”他懶懶的從鼻子裡出音,“嗯哼。”我抓著筷子,習慣性的在桌上咚咚敲點兩下,見他盯著我看,就說,“aa就aa,誰待會不a了,誰是小狗。”霍時安的額角青筋蹦了起來,“你說你這人,真他媽的沒勁。”我不留情面的還嘴,“你更沒勁,逗我玩能長兩斤肉還是怎麼著?”他把我喜歡的菜全轉到自己那邊去了,欠抽的模樣看我,“能讓我多吃兩碗飯。”我又把菜轉回來,伸筷去夾小丸子, 一般人不會蹲在廁所的隔間門口,數里面有幾隻腳。所以我在幹什麼?我他媽又是把霍時安拽進隔間,又是擔心秦衍發現我們這裡有四隻腳,一會踩馬桶蓋,一會怕蓋子被踩爛,整個慌的一比。活生生就是一副心裡有鬼的樣子。之前還口口聲聲的說沒鬼,現在就打臉了,打的還挺狠,腦殼都像是被用力抽了一下,抽的我搖頭晃腦,聽到了浪打浪的嘩啦啦水聲。我扒開霍時安抓著我胳膊的手,眼睛無處安放似的掃動著。霍時安沒再抓我,就垂著眼皮,面無表情的看過來,不知道在想什麼。時間在我倆的呼吸聲跟心跳聲裡一分一秒的流逝,期間夾雜著外面秦衍漫不經心的說話聲。霍時安一直都在看我。他投在我身上的視線像那種大蜘蛛網,一下子把我給罩住了,我悶在裡面,垂死掙扎著,後背一點點變得潮熱。“方淮,”霍時安忽地跟我唇語,“你眼角的痣呢?”我愣住了。不知道我是腦子裡沒轉過來彎,還是轉眼間就轉了百八十道彎,把自己轉昏了頭,一團漿糊。左眼角被碰,我還愣著,下意識看他抿在一起的兩片淺色薄唇,像個認真聽講的小朋友,想知道老師接下來會跟我講什麼唇語。生怕錯過了什麼,被老師批評。他一邊用食指的指腹摩挲著我的眼角,一邊用嘴型問,“這裡,痣呢?哪兒去了?”我大夢初醒的後退一步,腿撞上馬桶,身子慣性的往後仰去。下一秒就是偶像劇裡的俗套劇情。霍時安及時拉住了我。不過我倆並沒有出現嘴巴磕到嘴巴那種裹著浪漫外殼的血腥炸裂一幕。我倆受到身高影響,我的腦門直接撞到了他的鼻子上面。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他哭了。霍時安背靠著門板,捂著鼻子彎下腰,一副痛到絕望的模樣。我想摸他頭髮,手伸到半空時頓了頓,改成拍他肩膀,無聲的表示關心。他直起腰,眼睛紅紅的,鼻子更紅,看著非常的可憐。然後我倆又回到之前的你看我,我看你狀態。隔間裡就這麼大點地方,站著兩個成年男人,而且還是所謂的理不清剪還亂的關係。呼吸不順暢,心跳不正常,糟心又遭罪。就在我快要變成鬥雞眼時,我聽見外頭的秦衍低低罵了一句,之後就是他離開衛生間的腳步聲。我長舒一口氣,頭頂響起霍時安咬牙切齒的聲音,“你腦門怎麼還跟鋼鐵做的一樣?”他看我要開門出去,長腿一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看看。”我二話不說就撩開額前髮絲,將撞疼的腦門露出來。“麻煩你搞清楚,不是我拉你,現在你已經腦袋開瓢了。”霍時安鼻子出氣,“你就這態度?”我放下撩頭髮的手,“謝了。”他存心不想要這事兒翻篇,“假模假樣。”我做了個深呼吸,微笑著說,“那你想怎麼著,我給你來個三跪九叩?”他昂首,“別光說啊。”我索性不說了,抬起腳就往他的小腿上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