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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世子放心。”空蕩蕩的參軍帳內,日已三竿,燈火未除,點綴著倉皇不安的氣氛,桌上的油燈幾乎燒到底,寸長的燈捻,豆大的光,搖搖欲墜,葉翀盯了良久,伸手將它掐滅。帳外,潼關的天陰沉的厲害,黑壓壓的雲自天邊滾過,含著隆隆的悶雷聲,風雨欲來,胡未遲在悶熱焦躁的長夏裡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梁檢在半昏半醒之間服下解藥,身體累的無聲無息,腦子裡卻亂哄哄的,彷彿十三道御史在吵架。盧釗死了沒?信箋翻出來了沒有?糧送到風陵關了嗎?中毒的訊息會不會洩漏?最後又想到,哎,這回可把平雲嚇壞了,陰溝裡翻船,真丟人啊……他精神短的像兔子尾巴,沒一會就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梁檢真正醒來是大半夜,眼皮動了動,便見孤燈昏影下,葉翀趴在床邊短寐,一隻手還在被內捉著他的指尖,梁檢沒敢動,怕把他動醒了,心道:“這回真是嚇壞了,可怎麼哄啊?”胡未遲畢竟是大夫,似乎算準了他醒來的時間,正好端著藥進來,“殿下醒了,醒了就好。”梁檢將手悄悄從葉翀掌心裡抽出來,不聲不響地指了指衣架上的外袍。胡未遲很有眼力勁兒地取下來給世子披在肩頭。梁檢似乎不滿意,親自把袍子往上攏了攏,手就黏在世子背心,像摸小動物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拍了拍。葉翀白天還去風鈴關接從平陽來的賑災糧食,順便把黃大人也接了過來,兩天一夜都沒閤眼的世子,見梁檢解藥也服了,睡得還算安定,心中一鬆,便趴在床邊睡得昏深。胡未遲一臉我瞎我什麼都看不見的表情,輕手輕腳地將梁檢扶起,墊了個大引枕讓他靠著,用瓷勺舀了湯藥,“殿下先喝藥吧。”“我自己來。”梁檢從他手裡哆哆嗦嗦地接過藥碗,一口喝盡。喝藥對他來講不是什麼難事,但藥又不是什麼瓊漿玉液,至於一口一口用勺喝,沒病死先得被噁心死。梁檢覺得胸口不是那麼疼了,但還是很悶,剩下的就是無邊無際的疲勞感,像吃了至少十斤軟筋散,四肢無力,連端個藥碗都七搖八晃的。此時,葉翀突然感覺手裡面一空,倏得一下就醒了,抬頭就見梁檢靠在床頭,胡未遲正要給他號脈。“殿下!”葉翀猛地坐起身子,要不是礙事的胡未遲橫在中間把脈,他這一下非得跳梁檢懷裡去不可。梁檢臉色實在不好看,嘴唇上都沒有什麼血色,卻還是馬上笑盈盈地看著他。胡神醫抬手示意世子稍安勿躁,“殿下請凝神勿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