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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用得著他們給我評功論過嗎?”梁檢長眉一動,傲睨一世地說道。梁檢心裡揣著事,不想跟他費嘴皮子,猜謎打機鋒,剛想叫了葉翀上路,就見老天爺把全天下的巧事都送到了平陽府南城門。一身褐衣,喬裝逃跑的吳弛瑞被押過來,這位昔日從二品的封疆大吏,從地穴通道,鼠竄狼奔至南門外,被封路官兵逮個正著。他看到黃蒲,怨恨入骨,目眥欲裂,像一隻絕境惡狼,呲嘯道:“黃蒲老狗!不得好死!”黃蒲這輩子,捱得罵比吃得飯都多,都察院那群老瘋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變著不同花樣在罵他,黃大人早就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甚至對這種直白的問候,表現出了幾分親切,笑眯眯地揣手看著他,一臉的慈悲為懷,剃個光頭就能吃香火了。梁檢與吳弛瑞未打過正面,他被從臨江找回,就因病養在深宮中,冠禮剛過,才開府上朝,三教九流認識不少,地方官員卻是兩眼一抹黑。梁檢踱步到吳弛瑞面前,左右兵衛將人犯壓實了,他臉上近乎漠然,輕蔑地看了看,突然抬腿,毫無皇室風範地一腳踹在吳弛瑞面門上,“混賬東西。”黃蒲又一次被這位八字皆在五行外,行為難以捉摸的殿下驚呆了。葉翀在郡王殿下身側護了一下,他著實擔心,喪心病狂的吳弛瑞會撲上來咬梁檢一口。梁檢一聲不吭,奪過親兵手中韁繩,翻身上馬,留下一臉鞋印的吳弛瑞怔在原地,都不知道是誰踹了他一腳。過了安邑,潼關就在眼前,寸草不生的山邊居然滾出一片黑雲,低壓壓地和著隆隆悶雷聲,衝著梁檢一行翻滾而來。一道雪亮的弧光從雲間奔落而下,撕扯開天幕,遲來半年多的暴雨,砸得天地飄零,急如千軍萬馬從天而降。暴雨劈頭蓋臉,砸得梁檢睜不開眼,黃土官道被攪得泥濘不堪,風雨交加下,訓練有素的戰馬,都開始煩躁地甩頭,試圖躲避。葉翀加緊馬腹,跑上來,拉住梁檢的韁繩,“殿下,雨太大了,避一避再走吧。”梁檢在狂風中對他吼道:“連根草都沒有,去哪兒避?”他舉起馬鞭,指著頭頂如蓋的黑雲,“就是塊雲彩,跑過去就好了。”事實證明,臨江郡王就是個空前絕後的大忽悠,他的這塊雲彩從安邑一路鋪到了風陵關,好在後來雨勢漸弱,人馬都沒那麼難捱。陸澤在潼關鎮外,就接到人和馬都一路淌水,像從湯鍋裡逃出來的老母雞似的郡王殿下和葉將軍,真是好不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