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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診,或者去國外。”正削梨子的陸潯媽媽手上一頓:“你告訴他了?”池喬點了點頭:“看的出來,他挺難受的。”陸潯媽媽皺了皺眉,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他那麼忙,我不想他為了我的事兒煩,也不想治,這是命。他外婆當時受了很多苦,最後也沒什麼用,與其那樣,不如趁能動的時候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兒。而且那個手術,我害怕……”“現在的醫學比以前發達多了,哪能直接放棄。治好了再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兒。您想去哪兒呀?”陸潯媽媽沒說話,她想和兒子住在一起,能每天看到他,給他做飯,照顧他的起居,但是連把這個願望說出來她都覺得不好意思,怪她自己。她想去的地方也很多,可一個人有什麼意思。陸潯媽媽把削好的梨遞給池喬,抽了張紙巾,邊擦手,邊換了個話題:“你跟陸潯和好了?看到你們一起過來,我特別高興。”“沒有。”“你是真不打算原諒他了?如果你不想跟他和好,改天我同他說。如果你心裡還有他,”陸潯媽媽又嘆了口氣,“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我不是替他說話,生病之後才發現人生太無常了,該把時間用在讓自己高興的事兒上,跟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他以前錯了,就讓他慢慢補償。”池喬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再次勸她轉院,陸潯媽媽知道癌症病人治療的痛苦,堅持說不肯。池喬勸不了她,一離開病房,便給陸潯打了通電話,轉達了他媽媽的決定。聽完這些,陸潯說:“我就在樓下,先送你回去,再回來跟她說。”池喬不想要他送,問清他在哪兒,從另一個樓梯離開了之後又發了資訊給他。隔天到醫院打針的時候,她習慣性地先去了陸潯媽媽的病房探望她,本想把陸潯送的午餐給她,卻見她的床頭櫃上有隻一模一樣的保溫桶。“陸潯送的?”陸潯媽媽“嗯”了一聲,精神明顯比前一天好了許多,跟池喬說過“謝謝”,又說:“我打完今天的針,明天一早就轉院,我沒帶什麼東西,跟陸潯說了不麻煩他,自己過去,他非得來接我。”大概好心情能傳染,看到陸潯媽媽笑,池喬也跟著高興,坐了片刻便去輸液室了,剛打上針,陸潯就過來了。陸潯坐到池喬身側,把手中的紅茶拿鐵遞給了她:“給你暖手的。”前一日看到池喬指尖發紅,他就知道她冷,然而以他們現在的關係,他沒法用手替她暖。池喬接過奶茶,道過謝,又問:“你媽媽願意轉院,積極治療了?你怎麼勸得她?我昨天跟她說了好多,她的態度特別堅決,說害怕做切除手術,害怕化療的痛苦,其實我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