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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說到這裡,淚潸然而下。正嘉紅了雙眼:“太后……太后切勿這樣傷感。朕並沒有不信太后之意。”太后道:“你若是相信哀家,若是還有一點孝心,你便應允哀家,立刻把那個人處死!哀家不想再看見她!”正嘉眉心緊皺,在他身後的西華聞言,也暗暗地握緊了雙手。太后聽不見皇帝的回答,滿面痛楚,淚從雙眼中滾落,她哽咽道:“怎麼了,皇帝,你還是捨不得嗎?讓你在那個女人跟哀家之間選擇,你還是,想要護著她嗎?”突然就在這時候,外頭是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鄭谷的聲音,帶些激動,道:“皇上,莊妃娘娘醒了。”這一句話猶如黑暗中的曙光,把皇帝從無邊的重壓之下解放了出來。“醒了?”皇帝回頭,“太醫怎麼說?”鄭穀道:“太醫們說,娘娘身上的毒已經散了大半兒,而且眼睛也好好的,可見和玉仙長的法子是對的。只不過因為娘娘先前中毒太深日子太久了,所以恢復需要一段時間。”此刻太后的手微微鬆動,正嘉順勢起身,皇帝的眼中透出喜色:“這樣就好。若是如此法子,只怕太后也能即刻痊癒。”顏太后嘴唇微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顯然讓她非常的惱怒。差一點……皇帝就可以被她推動了,只差一點!太后道:“皇帝,她的醫術自然是高明的,但是,那九仙薯蕷煎裡的毒,卻是從哪裡來的?”正嘉不語,卻是鄭谷又小聲說道:“皇上,莊妃娘娘那邊兒,似乎有話要跟皇上說。”正嘉道:“太后,朕去看看莊妃的情形,總之,毒要追查,但最要緊的是太后的身體。您放心,您方才說的話,朕也都記下了。”太后彷彿還沒反應過來,只道:“去吧。”當下正嘉復來到了含章宮,莊妃喝了湯藥,正在緩和養神,身邊是嬤嬤們抱了三皇子。莊妃見正嘉來到,便要起身行禮,怎奈周身無力。嬤嬤們行了禮,先退了出去。正嘉制止了她,便問:“你好些了?”莊妃點頭:“臣妾失禮了,皇上,臣妾原本渾渾噩噩,醒來後聽太醫們說起,竟懷疑是那九仙薯蕷煎的問題,臣妾覺著詫異,因為臣妾、臣妾另有一件事想告知皇上。”“哦?”莊妃道:“那方子是道家良方,是經過效驗的,絕不會有差,不然的話,和玉仙長明目張膽地拿了出來,謀害之心豈不是人人皆知了?這是一件,另外還有一件,早在臣妾想要調製這九仙薯蕷煎的時候,因為要用器皿,便叫人從司庫取了一些瓷瓶過來,只是要用的時候,突然寧妃發現,這些瓷瓶是釉中彩,只怕那彩釉跟藥湯之間合在一起,天長日久的不好。於是臣妾才另換了白瓷瓶。”莊妃說到這裡,微微氣喘,又停了停,才繼續說道:“後來太后嘗過覺著甚好,也要調製此物,本來臣妾想繼續孝敬的,太后只說自己宮內弄得才舒心,於是臣妾便並照了太后的吩咐,只因為想起了釉中彩的事,便叮囑了永福宮的嬤嬤,叫別用那種瓶子,免得藥湯跟彩釉混合有些不妥當。”正嘉聽到這裡,回頭看向鄭谷:“永福宮的藥瓶是什麼樣的?”鄭穀道:“奴婢看了一眼,的確是釉中彩。”莊妃咳嗽了兩聲,詫異道:“臣妾明明仔細叮囑過了,怎麼居然還拿了這種藥瓶呢?皇上,臣妾看一定是藥瓶的緣故。”正嘉心思轉動甚快,即刻問道:“如果永福宮是藥瓶的緣故,那你這裡卻是沒有用釉中彩,你卻怎麼也中毒病倒了呢?”莊妃茫然道:“臣妾、臣妾也不知道……”正嘉道:“你說是寧妃提醒了你?那麼,永福宮後來又用那種釉中彩,你跟寧妃協理六宮的事,難道她竟沒有留心?”莊妃道:“宮中事務繁忙,當時寧妃是撞見了臣妾調藥,永福宮裡所用的東西,寧妃自然不可能處處都去詢問做什麼,只要有人去領,便給了就是了。”正嘉點頭,安撫道:“你很好。安心調養身子吧。”正嘉起身往外而行,鄭谷隨後跟上,道:“皇上,事情想必清楚了,是永福宮的嬤嬤們不小心用了那些釉中彩所致。”正嘉道:“不小心?這可奇了,永福宮的嬤嬤都是辦老了事的,經驗豐富,怎麼會弄出這麼大的紕漏?而且莊妃這裡無緣無故也病了,怎麼說?”鄭谷再也想不出來了。正嘉的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冷冽,他低低沉沉地說道:“凡事必有因果,如今找不到因,就看果便是了。——這件事情裡,有兩個病人,但事實上要遭殃的人原本是誰?!”鄭谷畢竟最知他的心,聞言巨震:“您、您說的是……”自打太后跟莊妃病倒之後,宮內沸沸揚揚地傳,說是和玉要對太后不利。連太后自己,也口口聲聲地認定了和玉,更在方才,要求皇帝立刻處死了和玉。皇帝卻猛然止步,他惡狠狠地盯著腳下的臺階:“朕沒說,朕什麼也沒說!你也不許說!”皇帝蠻不講理起來,是無道理可循的。事實上鄭谷的確不敢多說一個字了。出了含章宮,皇帝突然覺察出身邊空落落地,他失落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