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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彥秋旁邊站著一位文質彬彬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微微低著頭,彷彿在聽高彥秋教訓,這人卻正是高如雪的生父,高孺。高彥秋見薛翃進來,便又對高孺說了句什麼。高孺回頭,望見薛翃之時,臉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過。薛翃依舊打了個稽首。高孺蹙眉,又見她這幅打扮、做派,眉心的皺痕更深了些。終於,高孺道:“你回來了。”薛翃道:“是。”這會兒裡頭有大夫出來,向著高彥秋行禮,說道:“老朽已經盡力了,請老大人見諒。”高彥秋吃了一驚:“你說什麼!”高孺也大驚,兩隻眼睛瞬間紅了起來:“你不可胡說!”張大夫道:“老夫人是痰迷心竅,這種本是老年人極易得的病症,之前調理之後略有好轉,但畢竟老太太身子弱,老朽無能啊。”話沒說完,高孺雙眼已經含淚:“不,大夫,請你再為母親細看一看。”高彥秋卻負著雙手,長嘆一聲。薛翃在旁,聽到這裡,忍不住問:“請問你為老夫人開的是何藥?”那老大夫一愣,見是個道裝打扮的少女,不由詫異。高孺忍淚喝道:“不可無禮!”小全子在薛翃身後,忍不住瞪向高大人。薛翃並不理高孺,只望著張大夫說道:“先前我聞到老夫人喝的藥汁,裡頭彷彿有許多進補的人參肉桂之類?”張大夫道:“老人家身體虛弱,若不及時補益,只怕更難維持。”薛翃冷笑:“你也是有經驗的老大夫了,怎麼還這麼食古不化。先前我靠近老夫人,暗中診她的脈,脈迎浮而關帶弦,且她身體明顯發熱,這種症狀,再加你痰迷心的診斷,又怎能再用大補之藥?”高孺起先見她似有質詢之意,本想攔住她,但高彥秋突然在他手臂上一按。張大夫道:“照你之見,又要如何?”薛翃說道:“若是我的方子,正跟老先生相反,如今應先清熱,要用天麻,殭蠶為主,升麻,知母為輔,並蔓菁甘草等佐助。等熱退身涼,才漸進飲食。”張大夫聽她侃侃而談,著實震驚,忙道:“老人家身體本虛,就像是一座老朽的房子,你再用這些虛寒之物,豈不是像寒涼北風,怕這房子不早點垮掉嗎?”薛翃道:“那請問老先生為老太太治療了多久,老太太的情形可有大好。”“這……期間也有好轉。”薛翃臉色冷颯。薛翃沒說,小全子卻道:“嘖嘖,就是沒治好唄,這也好意思說呀。”這張先生畢竟是名醫,早先在太醫院供職,退官後在金石堂坐診,亦經常出入權貴家中,很得人敬仰,如今被一個小丫頭質疑,一時下不了臺。又看小全子是個內侍的打扮,越發摸不著頭腦,便道:“不知這位到底是何人?”小全子胸膛一挺,正要回答,冷不防有人道:“三丫頭,人家是積年的老大夫,經驗豐富的很,你又懂什麼,就敢跟人家犟嘴呢。如今老爺跟你父親都在,你不可放肆。”原來是高如雪的嫡母沈氏。方才薛翃跟張大夫說話之時,沈氏跟葉氏等也自聽著,沈氏早就滿臉不快,但高彥秋在場,輪不到她說話,便只忍著。薛翃淡淡道:“大夫人,就算再老到的醫者,也未必沒有失手的時候。”沈氏見她竟然頂嘴,簡直不敢相信。小全子看看沈氏,又看看高孺,心裡算是記恨上這兩人了。葉氏忙在旁打圓場道:“如雪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正在這會兒,裡頭傳來老夫人的聲音,急切地喚道:“是如雪嗎?快叫她進來!”高孺看看高彥秋,終於道:“老夫人喚你,你進去吧。”薛翃這才邁步入內,迎面見老夫人臉色躁紅,神情跟先前更有不同,竟大有亢奮之像。薛翃心頭一沉,趁著老夫人舉手握她的時候又飛快地在她腕上試了試,問道:“老太太,你是否覺著神人,頭暈?”本還想問下去,卻已經察覺老夫人握住自己的手在不停地輕輕抽搐。這會兒高彥秋跟高孺也圍了過來,張大夫不服氣,也跟在後頭,旁邊卻是沈氏跟葉氏。伺候老夫人的大丫鬟忙道:“是,老太太常發熱,出虛汗。”薛翃舉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飛快開啟,抽出一枚銀針。高孺臉色大變:“你幹什麼,不要輕舉妄動。”薛翃道:“再遲些,中風之後就更難醫治了,只能暫時以針灸緩和。”高孺道:“有大夫在,難道都不如你聖明?”小全子恨不得一腳將他踹開。但不等薛翃開口,床上高老夫人道:“如雪……聽如雪的!”高孺忙叫道:“母親!”“如雪,”高老夫人看著薛翃,勉強向著她流露一個溫和的微笑:“不用怕,動手吧。”薛翃聽著這蒼老的一聲,心中竟隱隱震顫,她忙收斂了異樣的情感,舉手在老夫人的手上後溪,陽穀,列缺,尺澤各處穴道一一刺入,又在玉枕,風池,天柱,百會等幾處刺過。老夫人緊閉雙眸,等薛翃收針後,老夫人卻已經暈厥過去。高孺自始至終都提心吊膽,見母親暈厥,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抓住薛翃活活打死。小全子察覺他眼神不善,更是不肯離開薛翃身畔。高彥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