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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斜照,金色的光芒照透薛翃的道袍,她微微眯起眼睛,竟有種一切都恍若昨日的錯覺。殿內的一聲略高亢的呵斥,喚回了薛翃的心神。是何皇后的聲音:“沒用的畜生們!都是怎麼做事的!青天白日裡,為何竟讓太子撞上那種東西?”太監顫聲道:“娘娘饒命,奴婢們也沒想到正好給太子撞見,原先明明是聽太子走了後才抬了出來的。沒想到太子居然又折了回來。”當然沒有人料到,趙暨因為遇到了薛翃,少年心性,故意又陪著她返回梧臺宮。這也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后怒不可遏:“還敢狡辯,你們驚嚇了太子就是辦事不力!”“娘娘饒命!”眾人驚慌失措,紛紛求饒。此刻,梧臺宮外兩名太醫疾步入內。太醫院的眾人幾乎都跟薛翃認得了,見她立在殿外,有些詫異,卻來不及寒暄,就給皇后宣了入內,給太子看診去了。不多會兒,大概是太醫有了決斷,何雅語才又出外,望著地上跪著的太監們,咬牙道:“若太子有個萬一,你們一個個的腦袋都別想要了。現在滾出去,各自領二十板子。”“多謝娘娘開恩。”內侍們弓著腰,戰戰兢兢地退了出來。其中先前負責抬屍的太監縮著脖子,走的飛快。薛翃正在打量,有皇后身邊的小太監出來道:“和玉仙長久等了,皇后娘娘請您入內敘話。”卻在這時候,外間安嬪,魯婕妤兩人相伴而來。三人入內的時候,殿內皇后已恢復了往日那種溫和的樣貌。安嬪跟魯婕妤上前行禮,何皇后賜座,安嬪道:“臣妾跟婕妤妹妹才去含章宮探望過了莊妃娘娘跟三皇子,走到半路,聽說太子突然暈厥,不知是怎麼了?”何雅語說道:“沒什麼,只是給一幫不長眼的奴才衝撞了。已經請了太醫。說是受了些驚嚇,沒有大礙。”魯婕妤道:“娘娘向來寬厚待下,最近那些奴才們只怕就散漫了,娘娘也該好好懲治懲治他們才是。”何雅語道:“太后跟皇上向道,本宮當然不願意多動干戈,但凡能看得過去的,就輕輕放過了,只是今日竟把太子也連累了,著實可恨。”說到這裡,何雅語才看向薛翃:“聽說先前和玉道長是跟太子同行的……可也受驚了嗎?”薛翃道:“並沒有。”何雅語微笑嘆道:“和玉不愧是修道人,本宮聽奴才們說,那屍首駭人至極,才把太子驚嚇了,和玉你卻並不為所動。”“不瞞娘娘,小道之前在鄉野間走動,為人診治,多曾見過諸如此類的往生者屍骸。不比太子金枝玉葉,嬌生慣養。”何雅語嘆息:“你說的是。太子從小哪裡見過這種東西?唉。”安嬪道:“臣妾也聽說是個小宮女突然死了,倒不知為什麼。”何雅語道:“這件事才有人來跟本宮回稟,是一個使喚的小宮女,因為做事不力,給嬤嬤們訓斥了,誰知她氣性大一時想不開,就自縊身亡了。”安嬪才要回答,薛翃道:“娘娘,小道看來,這宮女只怕不是自縊。”何雅語一怔,眼中泛出銳利的警惕:“和玉,你在說什麼?”魯婕妤看一眼皇后,跟著問道:“和玉道長,您怎麼知道那宮女不是自縊?”薛翃淡淡道:“方才小道走近看了一眼,雖然沒有仔細檢查,但是宮女的頸上勒痕很深,是給勒死無疑,不過她的雙手指甲上有血漬,娘娘覺著,上吊的人手指甲上怎麼會有血?”何雅語臉色一變。若是單純自殺的人,手指甲自不會沾血,但如果是給人謀害,這被害者拼命掙扎之中,或許會傷到那兇手,手指甲裡才會帶血。安嬪流露受驚之色:“什麼?指甲裡有血?難道、難道真的不是……”話音未落,就給何皇后瞪了一眼。殿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安嬪突然後悔來的冒失,本是要來“雪中送炭”,慰問皇后的。沒想到居然有馬屁拍在馬腿上的架勢。片刻,何皇后才輕描淡寫道:“和玉,本宮知道你身份非同一般,但這是在宮內,你可要留心,萬萬不可信口雌黃。一個想不開自殺了的宮女罷了,又什麼血跡不血跡的?”薛翃道:“我只是把自己看見的說出來而已,娘娘不信,叫人去查就是了。慎刑司的人最有經驗,是不是自縊,還是另有原因,一看便知。”何雅語眉頭一蹙,繼而嘆道:“這個嘛,只怕是不能夠的,因為方才那些奴才們來報,說是自殺的人不吉,所以已經送去燒化了。”兩個人目光相對,薛翃看出皇后眼中暗藏的鋒芒。皇后做事,真是滴水不漏。薛翃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辦法了,不過,既然小道親眼目睹了,以後有人問起來,自然也得實話實說,其實不瞞娘娘,小道是見過那宮女的。”何皇后的眼神愈發尖銳:“和玉……”她想問問薛翃是在哪裡見過那小宮女,但是安嬪跟魯婕妤在場,卻又讓她有些不敢輕易開口。皇后之所以傳薛翃前來,無非是想敲打敲打她,別叫她胡說在偏殿內的事,誰知道太子又撞見死屍,橫生枝節。如今皇后見薛翃竟有寸步不讓的意思,心中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