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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哪裡的話,”高如風搖頭笑道:“盼著你還來不及呢。既然如此,我先回府告知眾人這個好訊息。就等著你回去便是了。”那邊夏瑜芳一直在旁等候,見狀對高如風笑道:“聽說皇上召見和玉道長,姐姐有什麼體己話,不如等她回府後再說,別耽擱了她面聖的時辰呢。”高如風道:“我只顧高興,竟忘了這件大事。”手輕輕一握薛翃的,才放開,“三妹妹去吧,回頭家裡團聚,咱們再仔細說話。”高如風跟夏瑜芳去後,小全子咋舌道:“早聽說高家的嫡小姐溫柔大方,今日一見,真是出色的很,不愧是仙長俗家的長姐呢。”薛翃回味方才跟高如風的短暫相處,也覺著這位高大小姐像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連薛翃這種不太喜歡跟人接觸的,給她握著手,也並不覺著多牴觸。而且言語舉止溫柔大方,風度極佳。只不過……這會兒夏瑜芳跟高如風進宮來做什麼?薛翃看向小全子。小全子果然訊息靈通,薛翃一個眼神,他便道:“這年下不是快到了嗎,各家的誥命貴婦等,紛紛進宮給太后跟皇后娘娘請安,這夏小姐之前是來過好幾回的,至於高小姐,聽說也來過一兩回,只是奴婢 薛翃的注意力都在裡頭那聲音上,幾乎都沒在意扶著自己的人是誰, 只覺著那隻手在自己的掌心輕輕地捏了一下, 這才驚覺。原來這人正是江恆。今日他穿著一件暗藍色的緞服,薛翃一直不明白, 錦衣衛的飛魚服為什麼要這樣五彩斑斕,不過在江恆身上,給他陰柔的氣質一襯, 卻竟不覺著花俏, 反而透出幾分風流超逸。見薛翃穩住身形,江恆才撤手。他凝視著薛翃恍惚的神情, 說道:“皇上等了多時了, 才要讓郝公公去催呢。”薛翃心情複雜, 也沒顧得上在意他方才的小動作:“多謝江指揮使。”一頓之下,卻又遲疑地問:“這裡頭的人, 可是寶……”不等薛翃說完, 江恆笑道:“是, 裡頭的人正是寶鸞公主。”目光相對,江恆早看出薛翃臉上的驚疑,便道:“怎麼,知道皇上召見寶鸞公主,仙長很驚訝嗎?好了,且請入內吧。”他後退一步, 很有風度地舉手示意。薛翃微微頷首, 低頭拾級而上。養心殿內郝宜先前已經迎了出來, 見兩人說話,便笑眯眯地看著,等薛翃走上臺階,郝宜舉手接了一把:“仙長總算來了,差一點奴婢就去請了。皇上方才還說田豐辦事不痛快呢。”薛翃向他一笑,兩人入內。身後江恆回頭目送薛翃入內,又站了片刻,才轉身離去。養心殿內,正中的長桌上的文房四寶,爐瓶寶鼎一應俱全,但龍椅上卻並沒有人。郝宜引著薛翃往右手邊的偏殿而行,拐過一重簾帳。薛翃終於看見了皇帝高挑的身影,身著藍色的鶴羽暗紋蜀錦長袍,負手而立。在正嘉旁邊站著的嬌小的人影,正是寶鸞。兩個人好像都興致高昂,只是細看的話,正嘉臉上只有兩三分的笑意,含蓄中透著欣悅,而寶鸞則是十分高興,笑逐顏開。在兩人身前的紫檀木圓月茶几上,放著個黃金嵌寶的鸚鵡架子,有一隻白色的長尾鳳頭鸚哥站在架子上,正挪動兩隻腳走來走去。寶鸞正拿了個銀製的小勺,在給它新增食水,正嘉在旁道:“都說這鸚鵡難養,朕看卻是最好養活的,只好別忘了按時給它食水,教它說什麼就說什麼,從不多嘴,也不鬧事。”寶鸞見這鳥兒的嘴很是尖利似的,便問:“父皇,它會不會啄人?”正嘉道:“不會,這種都是訓練好了的,性子最溫順,再說,人餵養它,就是它的主子,衣食父母,它只要稍有靈性,就不敢胡鬧犯上的。”兩人說話之時,那鸚鵡便側著頭,彷彿是在仔細傾聽似的,頸子微微伸縮,像是點頭答應。寶鸞拍掌笑道:“父皇你看,它好像真的能聽懂父皇說的話。”不料鸚鵡一眼看見薛翃入內,便揚著脖子像模像樣地叫了起來:“有人來了,參見皇上,參見皇上!”郝宜先前本要上前稟奏,因見正嘉跟寶鸞公主相處甚妥,回頭又看薛翃也正望著這一幕,神色專注,郝宜心頭一動,就沒有著急上前。直到此刻,才笑道:“皇上,這鸚哥搶了奴婢的差事了。”正嘉笑道:“萬物皆有靈性,要不怎麼說人不學便不如物呢,你若是不進益,只怕真趕不上這鸚鵡了。”薛翃上前行禮。正嘉道:“和玉來的正好,你過來,也看看這隻白玉鸚哥。”他的臉色一如平常毫無異色,更不像是幾乎一個月沒見過面的。寶鸞見薛翃來到,雖然眼中透出親近之意,但畢竟皇帝在跟前,便不敢插嘴,直到現在才說道:“和玉道長,父皇把這隻鸚哥賞賜給我了。你看看它多乖巧。”正嘉一笑退後:“茶。”郝宜正樂顛顛地打量,聞言才忙出去端了一杯茶進來奉上。正嘉舉杯在手,喝了口,抬眸看向前方。薛翃走到茶几旁邊,假裝看鸚鵡,心卻有點七上八下。幾乎三年裡都對寶鸞不聞不問,今日卻是怎麼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