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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雅語眯起雙眼:“這宮內已經沒有人能夠奈何她了。本宮不信,連太后也制不住她!”入夜,天空還飄著清雪。十六盞燈籠從放鹿宮一直到了甘泉宮,中間的鑾輿停下,郝宜早奔到跟前兒將簾子掀開。薛翃躬身出外,問道:“皇上怎麼了?”郝宜說道:“說是忽然胸悶的很。”“召太醫了嗎?”“皇上不願意見太醫院的人。”薛翃道:“郝公公,這是諱疾忌醫,你沒有勸著些?”郝宜笑道:“奴婢的話算什麼呀,再說,什麼病到了仙長手裡也是藥到病除,奴婢自然也不必操那個心了。”陪著薛翃自養心殿穿過,往省身精舍而去。進了精舍,到東暖閣,紫檀木的龍頭燈架旁邊,皇帝斜靠在床邊,身上只穿著一件白綢長袍,錦被遮住半邊身子。他的頭上還戴著奇楠木的蓮花冠,簪子有些歪斜,底下的散發徐徐披在肩頭,襯著微蹙的眉尖,看著倒真有幾分病容。郝宜上前道:“主子,和玉仙長來了。”忙親自搬了一個紫檀鑲楠木的海棠八角杌,放在龍榻邊上。薛翃落座,先給皇帝診脈,聽了一會兒放下:“皇上的脈象中正平和,並無異樣。皇上如今覺著怎麼樣?”正嘉皇帝道:“怪異的很,這病大概也欺軟怕硬,一見你來了,便爽利了好些。”薛翃道:“我最近正在煉製駐春丹,對強健身體是最有效的。另外還有一味神仙不老丸,只是煉製起來有些麻煩,等制好了後再叫人試藥,倘若妥當,便能呈給皇上了。”“你用心了,”正嘉聽的喜歡,望著薛翃笑:“其實朕一見到你就覺歡悅,卻好像比服用任何靈丹妙藥都管用。”郝宜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不見了。暖閣內春意盎然,不知是燃的什麼香,細細入骨。正嘉皇帝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樣深沉難測,又微有晶光,分毫不差地落在她的臉上,像是要順著她的雙眼看進心底。薛翃只能不動聲色地將目光轉開:“既然皇上已經無恙,我就告……”正欲欠身而起,一句話還沒說完,手腕卻突然給皇帝握住。正嘉略一用力,吹灰不費地將薛翃拽到了懷中。他張開雙臂,大袖展開,像是鷹隼的翅膀一樣,將薛翃緊緊地困在懷裡。濃烈的龍涎香跟甘松香混合的味道撲鼻而來,潮水般將她浸沒其中。皇帝的聲音近在耳畔:“和玉,你知不知道朕的心意?”只穿著單薄綢衣的身體滾燙,熱力一點點地侵襲。而他溼潤的氣息緩緩噴到了薛翃的頸間,隱隱有刺痛感。 龍頭燈架下, 紫檀嵌玉雕萬壽如意的蓮花座宮燈八風不動, 只有底下明黃的穗子輕輕地抖了抖。暖閣內的濃香散開, 不知是甘松還是蘇合, 濃烈到讓人有種沉溺其中至死之感。也許是因為服用丹藥的緣故, 皇帝的身體異乎尋常的滾燙。而他的呼吸也迅速沉重起來,終究忍無可忍似的, 皇帝突然屏息。下一刻, 溫熱的唇微微顫抖著, 徐徐印在那白膩無瑕的後頸上。這種事比薛翃想象中更加難以應付。薛翃不禁叫道:“皇上!”“你知不知道?嗯?”正嘉低低地喘息, 手臂箍在她的腰間, 像是永遠不會放開似的,“知不知道朕的心意?”皇帝顯然也不想再壓抑了。頭一次,薛翃發現皇帝的力氣竟如此之大, 不可抗拒。原先身為薛端妃侍寢的時候,自然沒有這些掙扎相拒的舉動,而皇帝對她也甚是溫柔,偶然床笫間失了分寸, 事後也都會細心撫慰。並沒有這樣強行動手的時候。他想得就得到,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她的人給皇帝摟在懷中,緊密的像是會融為一體。薛翃蜷縮著身子, 長睫垂著:“皇上……”察覺她的聲音變了, 皇帝的動作慢了下來, 安撫似的說:“和玉, 你不用怕, 朕真的,是喜歡你的。”嘴角一勾,薛翃道:“皇上這樣,可不像是喜歡我的,倒像是要殺了我。”皇帝的手一鬆。“朕怎麼捨得?”他的聲音透著令人迷惑的暖。“您若是捨不得,就不要強人所難。”薛翃仍是合著雙眸。皇帝的手在她重又腰間一緊,不捨似的輕輕摩挲,窸窸窣窣的衣物聲響,像是春蠶在偷偷地啃食桑葉。正嘉垂眸凝視著懷中的人,想將她的一點一滴盡收眼底:“朕不是強人所難,只是太過喜歡你。”“我……”薛翃垂眸,望著橫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臂,雪白的素緞在燈影下流溢著溫和的珠光色。皇帝的手在袖口若隱若現,長指明淨,這是一隻能夠呼風喚雨顛覆天下的手,何況是她這一個人。但是這一次,偏偏不能如他所願。薛翃輕聲道:“我跟皇上的緣分不到,您這樣會害了我。”這句話擊中了皇帝的心,正嘉愣怔:“你說什麼?”外頭的雪大概下的更密了,依稀好像聽見風聲垂著雪拍打在窗上。越發顯得室內這份暖煦的可貴。只是伴君如虎,薛翃倒寧可人在風雪之中。細密的風雪聲中,彷彿有一種異樣聲響,像是誰的驚聲詢問,或者竊竊私語。來了……薛翃注視著腰間的那隻戀戀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