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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翃帶了幾樣丸藥跟針灸包,同莊妃來至含章宮。此刻小王爺趙嗣正在奶母的看護下安穩睡著,又有一名太醫正在旁邊守著。薛翃上前,卻見小孩子果然有些臉色赤黃,比先前所見也瘦弱了好些,小小地眉心緊鎖,時不時地會咂咂嘴。“王爺睡著的時候可安穩嗎?”薛翃邊看邊問道。奶孃忙道:“正是睡著了也不安穩呢,時不時地會手腳抽搐,亂蹬亂舞,像是做了噩夢一樣。”“日常飲食呢?”“總是鬧騰,不愛吃東西。”薛翃此刻又探過了小孩子的手,卻覺著手掌炙熱,脈象噪浮。又去輕輕翻開他的眼睛看,依稀瞧見眼白上有淡色的藍斑。於是又問了其他的幾樣,因說道:“從種種症狀看來,小王爺像是心經積熱,以後不要給他蓋這許多被子,然後再用按摩推拿之法,揉小天心,總筋穴,內勞宮穴,以散熱驅邪,必有效果。”太醫在旁頻頻點頭。莊妃聽她斷言必有效果,不由大大地鬆了口氣。薛翃又道:“另外,小王爺也有受驚之兆,只需要用薏仁,麥芽,紅果,赤小豆,淡竹葉,雞內金,甘草七樣熬製成湯,每日早上早飯前一副,晚上臨睡前一副,不出三日,便會好轉。”莊妃感激涕零,忙吩咐人記住。旁邊的嬤嬤們都忍不住合掌念道:“阿彌陀佛,真是救苦救難的仙人。”只有那太醫疑惑說道:“仙長,你說的這幾味藥性偏涼,可適合小孩子用嗎?”薛翃道:“只要適量,便無礙。”太醫又道:“這方子從何而來,為何我們竟沒聽說過。”薛翃一笑:“這叫做‘七星茶湯’,是我先前在嶺南一帶行醫的時候,跟地方上的老人學來的,是民間治療嬰兒也哭的偏方。之後我也遇見過幾個夜哭的孩子,只要是因為驚嚇所致,服用七星茶湯便有良效。”太醫大喜道:“奇妙的很,沒想到民間也有這樣的奇方,到底還是仙長見多識廣。以後可將這藥方子載入宮中御案,亦可以造福天下小兒了。”薛翃道:“如此無妨,只是務必詳細標明適用範圍,所用劑量,以及各種禁忌等等,免得人亂用。”莊妃這兩日裡焦頭爛額,畢竟先前因太子跟皇后接連出事,六宮的事務都壓在她跟寧妃身上,偏偏小皇子如此不安遂,讓莊妃分/身乏術,憂心如焚。如今請了和玉前來,果然如同得了真神一樣,頓時覺著神清氣爽,也不覺著乏累了,當下太醫們負責取藥來熬煎,奶孃們看著三皇子,莊妃便請了和玉來到外間落座。宮女奉了茶上來,莊妃請茶,喝了口潤喉,面上也露出一抹笑意,道:“妹妹確實是我的命中福星,我竟不敢想,假如之前妹妹並沒有上京進宮,如今我們娘倆兒是什麼下場,只怕早就……”薛翃道:“娘娘何必如此,娘娘跟皇子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就算不是我,也自會化險為夷的。”“這話是在哄我,”莊妃笑笑:“說來也好笑,聽說之前梧臺宮那位,在臨去前曾經說妹妹你是她的剋星,但是我想,人若不行陰私無德的事,又怎會平白無故把一個好人當作眼中釘呢?自然是自己先心虛了的緣故。”薛翃一笑,並不言語。“原本不該說一個過去之人的壞話,只是畢竟也是一句公道話,倒也無妨了。”莊妃打量她的神情,又道:“妹妹,另外有一件事,我怎麼聽說,皇上有意讓你還俗,封你為妃呢?”薛翃道:“娘娘從何處聽聞?”莊妃微笑道:“其實倒也不必聽人說起,自從皇上恩許你進雲液宮的時候,這宮內四處就有了猜測,都說你還俗是遲早晚的。”薛翃垂首。莊妃伸出手來,將她的手握住,道:“其實我私心來說,也是極想要妹妹你留在宮內的,至少你在這宮內,我們母子兩人,就也有了依靠了。”薛翃道:“娘娘又說笑了。”“並不是說笑,”莊妃臉色肅然,道,“自從皇后去了,這些日子含章宮人來人往的,看著花團錦簇很是熱鬧,人人都覺著宮內只有我有皇子,所以將來這後位必定是非我莫屬了,但是,我看這般情形心內反而惶恐。”“這是為何?”莊妃笑說:“我心裡跟明鏡似的,一來,我跟皇子的性命,都是你所救下的,二來,原本梧臺宮的皇后娘娘,不但是個有皇子的,而且還是太子,現在卻又是什麼下場呢?”薛翃道:“人各有命,娘娘心思敦厚,自然跟梧臺宮的命不會一樣。”莊妃笑著搖頭道:“這六宮內的鶯鶯燕燕實在多不勝數,心思厲害的也不止一人,將來假如有個不好相與的橫空出世,叫人無法和睦相處甚至自相殘殺,誰又能說得準呢?但是妹妹是修道人出身,又有醫者的父母之心,你若是入宮……不管是為妃,還是更上一層,大家姊妹相處,豈不是極好?我也才能徹底放心。”兩人目光相對,薛翃心中想著莊妃的“更上一層”,妃之上,自然就是皇后之位。薛翃離開含章宮後,一路往回,走到半路,卻見寧妃從旁邊的宮門口走來。寧妃走到跟前兒:“道長是從莊妃娘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