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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嘉情動,卻又想不到她會說這話:“什麼意思?”薛翃道:“先前皇上屢屢召幸瑜嬪娘娘,因此而虧損了龍體,太醫院為此憂心忡忡,倘若再多一個後宮,可不知會如何了。”正嘉自覺腹部一緊,呼吸越發急促起來:“如果是你……自然不一樣!”卻在這時侯,外間隱隱道:“太子殿下來給皇上請安。”正嘉低低吼道:“讓他去!”殿外鴉雀無聲。皇帝俯首重對薛翃道:“陶天師曾跟朕講習過雙修之法,朕知道你也懂這種修煉的秘法……朕屬意你,和玉,跟朕一塊兒雙修可好?” 當初陶玄玉把那些書給薛翃看, 這種事想必他不會對別人去說, 就算對皇帝也未必會提此事, 那正嘉為何會知道?不過皇帝的心機從來深沉難測,知道了這種秘事卻也不足為奇。薛翃在皇帝的手上按落, 輕聲道:“就算您有這種意思, 也不必急於一時,萬歲近來身體欠佳,可要清心寡慾些, 暫時不可想多這些事, 若是損了龍體的根本,非但不能行雙修之道, 先前所修的道行也跟著壞了, 豈不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正嘉溫香軟玉抱於懷中, 又想到那旖旎雙修的景緻,隱隱地有些無法按捺, 突然間聽薛翃說了這幾句話,猶如醍醐灌頂。他到底還是最冷絕明睿的人, 雖一時意亂情迷, 但想到自己修道之心,便生生地將那股似萬馬奔騰的綺念緩緩收住了。“你說暫時?”正嘉望著懷中之人。對於女子,不管是如何的身份尊貴, 容貌絕世, 向來他都是予取予求, 面前這個,卻是天底下獨一無二,他心心念念卻求之不得的人。薛翃察覺他環著自己的雙臂放鬆,便微微一笑道:“誰無暴風勁雨時?不過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罷了。”從養心殿出來後,郝宜親自送著薛翃回放鹿宮。一路上詢問薛翃皇帝的身體情形。郝宜憂慮:“皇上這兩日,性情格外的急躁,動輒發怒。”薛翃道:“公公不用擔心,萬歲是個心思清明的人,何況太醫院給的藥也十分合用。只要安靜調養三兩日,必然就好轉了。”郝宜悄悄地笑道:“您是說著兩日不去召幸妃嬪嗎?”薛翃道:“嗯,皇上已是這樣年紀,雖然身體強健,到底要保養為上。”郝宜笑道:“原本奴婢也覺著不妥,只是私心也想讓皇上高興高興罷了。”薛翃不語。郝宜打量她的臉色,又道:“其實,皇上心裡真正想的人是誰,仙長該是知道的。”除夕那夜郝宜親去放鹿宮碰了閉門羹,回來後正嘉惱怒異常,可偏無計可施,最終傳了瑜嬪,這自然是移情的緣故。薛翃笑道:“公公,咱們不提這個了。其實皇上一則是因為太過沉迷女色,二來,像是為了朝堂上的事煩心吧。”郝宜忙道:“是啊,這才過了年,事兒就多起來,前幾天就有人彈劾虞大人,說他勾結外官之類,偏偏今兒又得了那個鄭特使大人遇襲下落不明的訊息,皇上哪裡高興的起來。”薛翃道:“那位鄭大人真的下落不明瞭嗎?會不會、已經……”郝宜道:“唉,誰知道呢,越是往北邊兒,就越是路途艱險的,只是說並沒發現屍首,想必還有一線生機,皇上已經命鎮撫司的緹騎出動了。”這些話薛翃沒有來得及問正嘉,何況正嘉那人疑心重重,多問一句,便容易多生一重事情,不如似這樣閒聊般從郝宜口中得知。薛翃道:“出動緹騎,難道是江指揮使的責任?”郝宜果然說道:“江指揮使是最能耐的,這會兒正好戴罪立功。”有江恆出面,薛翃喜憂參半,一則江恆手眼通天的,他去找尋一個下落不明的人,正合其用。但另一方面,正因為江恆極為能耐,薛翃又怕真的給他找到俞蓮臣的話,會發現蓮臣的不妥。書 香 門 第思來想去,薛翃想:“橫豎先把蓮臣找到,保他性命無恙,然後再想別的就是。”不知不覺過了正月,皇宮內御用匠人們有條不紊地開始收拾雲液宮,清理雜草,重栽花樹,打掃塵灰,重新油漆宮殿,修整不妥當之處等等。宮內又有傳言,說是皇帝修葺雲液宮,是為了請一位貴人入住,至於這位貴人是誰,大家自然是心照不宣的。至四月,草長鶯飛,地氣回暖。欽天監選了一個黃道吉日,薛翃便從放鹿宮搬到了雲液宮。皇帝的意思,是說放鹿宮畢竟人多,她所住的地方也狹窄簡陋,並不宜居,且跟眾弟子擠在一塊兒也不像話。雲液宮久不住人,白白浪費不說,宮殿空寂也會生事。端午將到之時,雲液宮內的花次第開放,先前因為薛翃喜歡,這殿內本就栽種了許多花草,什麼芍藥,牡丹,玫瑰,繡球,美人蕉等等,中間池子裡還有睡蓮。這兩年無人打理,有些花草枯萎而死,有的卻自己長得茂茂盛盛的,跟許多雜草混在一起,先前太監們將雜草除去,才清朗起來,更加上一些新種的花卉,爭奇鬥妍,光景不輸給御花園。中間那池子的水已經換了新的,蓮花嬌嫩,是新放進去養著的,這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