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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夫人搖頭道:“才多大?便是我想求,人家還不願呢。那樣出挑的姑娘,換我,必定要尋個如意郎君的。我家那混小子沒個出息前,再不敢正經打聽姑娘家的。”“您過謙了,橫豎葉府都是讀書人,是不是讀書苗子他們自會考教。只不過您說的是,年紀太小了。記在心裡便是。我替你打聲招呼,省的叫人截胡了都不知道。”文夫人忙道謝:“多虧了你。”“你又來,我同你好才與你說這些。再生分我可惱了。”兩位夫人相視一笑。葉府正如日中天,落在姐妹身上的目光不知多少。庭瑤因到了年歲略有些羞澀,餘下的早蝨多不癢債多不愁了。姐妹看著一團和氣,卻是好幾個憋著氣。你道為何?頭一個庭蘭,不會奉承嫡母,親孃又是個奴才出身,首飾上只好用公中的。其實公中給的兩個金環很是不錯,奈何見庭芳的一對髮箍竟嵌著好幾顆紅寶石,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前幾日才笑了庭芳沒錢,今日就被現實打臉。孫姨娘提醒過她,庭芳必能得個新的,可週姨娘已把頭飾退給了庭芳,還叫她撈著個鑲寶石的!她怎麼就那麼能耐呢?再有就是庭琇庭苗,三房沒錢,一樣是公中的,只看自家怎麼搭配。然葉府在有錢,也不至於給幾歲的女童配多華麗的首飾——過幾年就不能帶了,多浪費。昨晚姐妹兩個折騰了半宿,出來一瞧跟庭蘭差不多,三個人墊了底兒。庭苗還好,橫豎她打小兒就什麼都沒有。庭琇卻快氣死了,心中埋怨親爹有錢養小老婆,沒錢給女兒打首飾,看看庭蕪那滿頭珠翠,她竟叫人生生比下去了。姐妹心思各異,唯有庭芳庭珊兩個沒心沒肺的胡吃海喝,笑語不斷。姑娘被打量,少爺們一樣正被人上稱。庭玬已被人問了好些話,庭樹少些,亦說的口乾舌燥。大老爺和二老爺見自家長子還算有進退,甚為欣慰。想著孩子們長大成人,對的起祖宗了。唯有庭樹之身份略有尷尬,尋個不好的委屈了,尋個好的吧,人家挑剔他庶出。嫡庶二字差別,就在外家。配個嫡出的,等於一回結上兩門親,又因兩門親蔓延出無數親友來。找個庶出的,便只得本家,外家不過是面子情,基本不頂用。能有嫡庶之分的人家,最值錢的便是人脈。庶出差在人脈上,基本算翻不得身了。正因為看透了此點,庭芳才使勁抱大腿,陳氏疼她,陳家才會疼她。只有陳家疼她了,她有資格隨意走動陳家,方才能向世人證明她與嫡出無二。這不是她原先那個人人平等,只要你是學霸就所向披靡的時代。這是一個殘酷的階級社會,身為女孩,身為庶女也就比寒門子弟強些,再不狂奔向前,就要在結婚的起跑線上被人甩開,一甩一輩子。她可不敢指望當嫡母的隨便撿一個就能遇上開掛的小機率。正經挑三揀四的還有悲劇的呢,何況隨便指的。退一萬步講,盲婚啞嫁什麼都不知道,至少能多混點嫁妝。本身才藝聰慧是軟實力,嫁妝則是硬實力。有了實力,夫家才有敬意。哪怕21世紀,有工作的妹紙跟沒工作的妹紙,在婚姻市場上一個身價麼?工作好的妹紙跟工作不好的妹紙,又是一個身價麼?顯然不是啊!就以她當年的經歷來說,買房前跟買房後那是兩個世界,同樣一個人,買房前不說無人問津,至少是不鹹不淡;買房後面對的簡直是狂蜂浪蝶,放個假恨不能一日三餐都是相親宴。打那時候起,她就知道社會有多現實。默默把小清新剁了餵狗,從此節操是路人。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就吃的有些多。愣把席上的文夫人看的心花怒放。文夫人是個爽利人,最恨柳條兒一般的人物。瞅著庭芳能吃能笑,拉了拉李夫人的袖子道:“你說,我們等下去瞧瞧葉府大太太可好?”李夫人與文夫人相熟,自是知道她家的事。原也怨不得文夫人,憑誰家有個嬌嬌俏俏的妯娌都要著惱。正經事兒幹不得,見天兒對著誰都撒嬌,那叫個心細如絲,半句話不對又傷著她了。偏是婆婆娘家親戚,做婆婆的難免偏著些。氣的文夫人直髮狠,往後她兒子一律要尋大氣的,哪怕是窮些都無所謂。論起來文家不如葉家,還算高攀哩。也是給妯娌氣著了,尋點開心的事,便想跟陳氏結交一二。李夫人卻搖頭:“她病的七死八活,你去瞧她,咱們同她又不熟,倒累的她起來穿大衣裳。公子才十一歲多,何必急在一時?待她好了,葉少卿也來了咱們工部,多少走動不得?月子裡本就淺眠,可別招惹人家。”文夫人不過一說,見李夫人反對,不再言語。官宦之家聚會無非如此,男人們說說朝堂八卦,女人們說說家長裡短,看一回戲聽一回書。到天色暗時紛紛告別,避開宵禁鼓聲,以免匆忙。客人走了,家裡人卻不得閒。男人們都有了酒,各自打發人伺候著。太太並姑娘們齊齊善後。老太太立刻就吩咐:“二太太你看著金銀器皿,三太太你點點古董擺件。庭瑤帶人把碗筷數清楚;庭蘭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