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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松翻個白眼:“是借又不是要,我實話與你說,明日咱們不管誰丟臉,老太太都是要惱整個三房的。你只管去尋五姐,她是明白人。”說畢又囑咐一句,“可別說你沒有,只說你問了旁人,唔……就說想同七妹妹帶一樣的,你今年卻沒打那一款,問姐姐借,知道不?”庭蕪年底打了一對漏雕蟲草的金鈴鐺,秦氏瞧著好看也給庭琇打了一對年年有魚的。鈴鐺乃日常動用之物,不甚華麗,想來明日庭琇並不會帶,必能借出來。只需得跟庭蕪打個招呼。庭松想的挺好,都是庶出,彼此體諒體諒。橫豎她們兩個最小,裝飾上無須過分華麗,一對金鈴鐺也使得。便使人去同庭蕪說。哪知庭蕪最近正不自在,要比不過庭瑤她認,要她叫庭芳壓了一頭卻萬萬不行。聽庭苗約她只帶一對金鈴鐺,怒道:“我又不是那破落戶兒,大喜的好日子做那窮酸樣兒!我又沒有要接濟的親戚,當我帶不起不成?”此話明著罵庭芳舅家窮,卻直直掃到庭苗臉上。庭苗舅家不單窮,還是奴籍呢。偏是家生子,逮著空兒就朝庭苗哭。庭芳舅家再不好,說著亦是良家子,名聲上好聽百倍。何況是庭苗有求於庭蕪,卻收到如此尖刻的一番話,眼淚頓時又來了:“四哥哥……她們,她們都欺負我……嗚嗚嗚。”庭松心頭火起,前日庭蕪就衝著大家使性子,家裡兄弟姐妹哪個不是和氣的,偏她作妖!忙又來哄妹妹:“是我的不是,我想的不周全。可別再哭了,我去尋五姐姐借。”“你可怎麼借?”庭松拍拍額頭:“我也是康莊大道不走,偏使你們女人家的小心眼子。直說你想帶她的金鈴鐺,偏不好意思,拖我去做中人不就結了。哎哎,再不同丫頭婆子混了,都叫帶溝裡了,白叫你受了氣。我同你賠個禮,好妹妹可千萬別生氣。”說著連作了好幾個揖。庭苗撲哧一聲笑了:“罷罷,我也不為難你,也不為難姐姐。她統共也沒幾個像樣的。既是借,索性大方的問大姐姐借。我是妹妹,她是姐姐,姐妹們互助原是該的。”轉了幾個彎兒,庭苗也想通了,統共一家幾個院子,下人們什麼話不傳?便是今日瞞著,至多後日都知道了,何苦弄的三房沒臉她吃掛落。原庭松想的法子不是不行,再沒想到庭蕪那麼難纏,心中大恨——你不也一樣是庶出!姨娘有錢了不起啊?咱們走著瞧!二月初五,葉府壽宴。正門一開到底,從申時起不斷有朝中官員們攜夫人而至。方到大門口,就有清一色衣裳整齊的小廝過來牽馬看轎,葉家三位老爺並庭樹庭玬一排立在大門口。老爺們迎著同僚,小輩兩位便是迎著各房親友。二門處則是兩位太太並庭瑤庭蘭。熙熙攘攘的官客堂客好不熱鬧。葉府有個花廳,用屏風將男女客分開。左昭右穆,皆是一樣天南海北的珍饈佳餚,只酒水不同。因天寒,每一席下都有個銅製火盆,裡頭銀霜炭燒的正旺,熱氣燻的屋頂的雪都化了,硬生生的造出一片暖風襲人來。隔著屏風,庭芳只能聽到男客那邊的聲音,被戲臺上的吵鬧一壓,竟是模模糊糊。女客這邊悄悄掃過一眼,好麼!一品三個,二品七八個,三品四品的數不清楚。五品六品的竟隔的有些遠了。比去年又熱鬧了好些,看樣子家裡有人要升官,不是爺爺就是爹。訊息利好!待客人來齊,彼此寒暄過,就開始正經點戲。都是你讓我讓,最後依舊按著份位來點。祝壽的戲文不同平日裡家庭小聚,都是極熱鬧喜慶的。酒過一巡,跑進來個青衣男僕帶著個赭衣男僕,跪倒在老太太跟前,喜笑顏開的道:“老太太,陳布政使府上的禮到了,大老爺叫抬進來與老太太瞧。”就有一位身著真紅大袖衫、頭冠珠翟五個、雲霞翟文的夫人笑道:“我們也瞧瞧熱鬧。”庭芳仔細看了看,見她身上乃麒麟譜的補子,心下納罕:我們家怎麼跑出個勳貴客人來?就聽老太太笑道:“公夫人還是這麼愛熱鬧。”說著吩咐下人:“開啟了吧。”兩個青衣小廝小心翼翼的拆開箱子上的紅綢,開啟裡頭皆是一個一個的小錦盒。拿起個最大的,開啟卻是建州窯的白瓷彌勒。建州窯獨樹一幟,雕工絕佳,尤其以佛教雕像為甚。饒是庭芳逛過無數博物館,也驚歎雕像之圓潤大氣,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真美!那公夫人當即鼓掌:“好手藝!好釉彩!可見是岳父疼女婿了。”老太太笑道:“夫人可別笑話咱們。”又問那赭衣男僕,“你們太爺可有甚吩咐?”赭衣男僕道:“回老太太話,我們大太太原想趕著大姑爺的壽辰,不料今冬甚冷,運河始終結冰走不得。只好派我等走路陸押送禮物,道上碰到咱們老太爺處的禮,兩下並作一處,緊趕慢趕才趕上的。還有咱們老太爺並兩位老爺給哥兒姐兒預備的玩意兒,皆在卸車。大姑爺只叫拿此箱與老太太瞧。餘者待老太太得了閒兒再消遣。”老太太忙問:“你們太太什麼時候到呢?”男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