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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你要不舒服,不用去醫院,旁邊街上有個社群的診所,看得挺好的,”李保國說,“就是門臉有點兒凹進去不容易看見,在小超市旁邊。”“哦,”蔣丞想了想,“小超市?是顧飛……”“你怎麼知道顧飛?”李保國轉過頭,有些吃驚地看著他,“這才剛到,就跟他搭上了?”“沒,”蔣丞懶得解釋,“我早上去小超市買了東西。”“我跟你說,”李保國聲音大了起來,雖然他聲音一直都挺大的,但這會兒特別大,“你別跟他混一塊兒,那小子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哦。”蔣丞脫掉外套扔到裡屋。李保國看著他,大概是在等他問為什麼,等了一會兒看他沒再說話,於是湊了過來,一臉故事地說:“知道為什麼說他不是好玩意兒麼?”“為什麼?”蔣丞其實沒什麼興趣知道這些,但還是配合著問了一句。“他殺了他親爹!”李保國說,湊得有點兒近,激動的唾沫星子噴了他半張臉。蔣丞猛地站起來躲開了,往臉上狠狠抹了幾把,正想發火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殺誰?”“他親爹!”李保國半喊著說,“把他親爹給淹死了。”蔣丞看著他沒說話,看李保國興致高漲的表情,如果自己願意,估計他能就這類八卦聊上一下午。可惜蔣丞不相信。“殺了親爹不用坐牢麼。”他坐到桌旁的椅子上,捏了捏發脹的眉心。“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坐什麼牢,”李保國也坐下,“也沒人親眼看見。”“沒人看見啊……”蔣丞笑了。“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警察來的時候他爹在湖裡,他在岸邊兒,那表情……”李保國一連串地嘖嘖,“一看就知道是他乾的……你吃啊,嚐嚐菜合不合你的口味?”蔣丞沒出聲,夾了一塊排骨。“是為了他家二淼,”李保國大概是看出來了他不相信,像是為了加強可信性似的補充說明,“被他爹摔得一腦袋血,救過來以後話都不會說了。”“啊。”蔣丞咬著排骨應了一聲,想起了顧淼腦袋後面那條觸目驚心的疤。 潘智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蔣丞還睡得跟要冬眠了似的,手機唱了好半天他才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嗯?”“操,我就知道,”潘智說,“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幾點了。”“四點了?”蔣丞清醒了過來,把手機拿到臉跟前兒想看看時間,但眼睛還沒有清醒,一片模糊。“三點半了!”潘智說,“我就知道你肯定這樣,提前叫你。”“來得及,”蔣丞坐了起來,“我一會兒出站口等你。”“哪個口出?”潘智問。“一共就一個出口,”蔣丞看了一眼窗外,透過髒成出了毛玻璃效果的窗戶能看得出今兒天氣不錯,金燦燦的一片,“掛了。”穿了衣服下床,他感覺自己舒服多了,除了有點兒沒睡夠,昨天那種全身不爽得瞅誰都想抓過來打一頓的難受勁兒已經沒有了。算算時間,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現在,一整天了,走路都有點兒打飄。李保國不在家,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蔣丞覺得這個“家”挺神奇的,當初老媽要退養的時候,李保國巴巴地還跑過去好幾趟,雖然自己不願意跟他見面。現在人過來了,李保國又全然沒有了當初死乞白賴想要接回兒子的狀態。而傳說中的一哥一姐,兩天了也沒見著。蔣丞對新“家”並無興趣,也沒什麼期待,但每天無論什麼時候一睜眼,自己都是一個人待在這個毫無生氣的屋子裡,感覺還是不太好。這屋子要不是樓房,他都覺得得是個百年老屋,屋裡屋外,處處透著活不下去了的頹敗。這也是他不願意讓潘智在這兒住的原因,跟原來精緻乾淨還放著鋼琴的房間一比,潘智得嚎上兩三天的。其實就算是沒接到家裡來住,就東站的樣子,估計也能讓潘智嚎上一陣兒的了。“我操,”潘智拖著個大行李箱,還揹著個大包,剛一跟他見面就感慨上了,“這地方有點兒讓我無法接受啊!”“那你回去吧,”蔣丞指了指車站售票處,“趕緊的,買票去。”“兄弟情呢!”潘智說,“我大老遠拖著一堆東西來看你!你不應該感動一下嗎!”“好感動。”蔣丞說。潘智瞪著他,好一會兒之後一張雙臂:“我真有點兒想你了。”蔣丞過去跟他抱了抱:“我沒顧得上。”“你知道你為什麼只有我這一個朋友嗎?”潘智鬆開他。“知道,”蔣丞點點頭,“你二。”他朋友不少,但都是可有可無的那類,一塊兒瞎混,一塊兒閒逛,碰小事兒一窩上,碰大事兒鳥獸散。只有潘智,雖然初三才認識高中才在一個班,到現在都不夠三年的,但鐵。來這個小破城市之後他唯一想念過的只有潘智。“師傅,認識地兒吧?”潘智上了計程車就問。“那能不認識嗎,”司機笑著說,“我們這兒最好的酒店了。”“還挺會挑啊。”蔣丞掃了他一眼。“用挑麼,他家的房間最貴,”潘智從兜裡掏了半天掏出個打火機放到他手裡,“看看喜歡嗎?”蔣丞看了看打火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