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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不知道的都能以為他跟李博文是一夥兒的了。方馳挺鬱悶地坐在臺階上,看著進進出出的人,來看展覽的人很多,展廳裡還有些賣陶的,所以除了商家,還有很多喜歡陶的年輕人來看。方馳很想進去看看孫問渠花了小一年工夫才做出來的那套陶,但一想到剛跟他刀光劍影了一番的孫老爺子也在,他就不想挪窩了。在臺階上坐了快二十分鐘,他看到了跟工作室那個技術主管一塊兒走過來的孫問渠。孫問渠是上了臺階之後才看到他的,邁了一級臺階之後就愣住了。方馳坐著沒動,就抬手揉了揉鼻子,有點兒興奮,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你先進去。”孫問渠拍了拍主管的肩,然後走了過來,站到了他跟前兒,等主管走了之後,他才蹲下勾了勾嘴角,“方小馳,你行啊。”方馳嘿嘿笑了兩聲:“驚喜嗎?”“驚喜,”孫問渠笑著看了他很長時間才又開口,“太開心了,居然一點兒風聲都沒透露,什麼時候到的?”方馳的心情到這一刻才猛地一下轉成了晴天大日頭,嘴邊的笑容都沒顧得上扯:“剛到,早上坐車回來的。”“你今天不是要去俱樂部的嗎?”孫問渠坐到了他身邊,側過頭看著他。“請了個假,”方馳笑笑,“我怕你沒時間過去,就自己過來了。”“真想親你一下。”孫問渠眯縫了一下眼睛。方馳下意識地往展廳那邊瞅了一眼:“你爸來了你知道嗎?”孫問渠點點頭:“你碰上了?”“嗯,我又……”方馳低下頭,“跟他頂了幾句,感覺要完。”“沒事兒,”孫問渠笑了起來,“為什麼頂了?”“我今兒早上才回來的,他說有人在gay吧看到我了,我靠,”方馳皺皺眉,“肯定是李博文那個雞吧打圈兒纏腦袋上的傻逼說的。”孫問渠看著他沒說話,過了能有快一分鐘才猛地一下笑出了聲,笑得半天都停不下來。“笑什麼笑,”方馳擰著眉,“別笑了,嗆著。”“哎,”孫問渠往他臉上摸了一把,“方小馳你跟你亮子叔叔弄一組合你倆去跑場子吧。”“我說真的呢,我氣得不行又把你爸給噎了,我說他眼瞎了。”方馳說。“他沒瞎,”孫問渠笑著嘖了一聲,“他就是大旗一揮給我指了條路,瞪眼看著我不過去,折面子了。”“你說,”方馳有些沮喪,“我這麼一弄,他更討厭我了吧。”“管他呢,”孫問渠把胳膊搭到他肩上,“我喜歡你就行,我喜歡你喜歡得不行不行的……這盒裡是什麼?蛋糕?”“不是,”方馳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禮物,伸手想開啟的時候又停下了,轉臉衝孫問渠笑笑,“你猜是什麼?”孫問渠用手指在盒子上彈了彈,又拎起來掂了幾下:“茶葉蛋。”“……你能不能有點兒正常思維啊?”方馳說。“熱巧克力。”孫問渠說。“……你是不是餓了?”方馳看著他。“真猜不著,”孫問渠笑了起來,“你送人東西都能送根兒骨頭的,我怎麼猜啊。”方馳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小骨頭,笑了笑:“那你開啟看吧,小心點兒。”孫問渠把盒子拎到自己面前,開啟了蓋子,往裡看了一眼就愣了:“風信子?”“嗯,”方馳抓了抓腦袋,“想買鈴蘭的,但這會兒鈴蘭又不開花……這個喜歡嗎?”“喜歡,”孫問渠把瓶子拿了出來,託在手上看了看,“還是粉色的啊?”“就只有粉的了,”方馳說,“我覺得還挺漂亮的。”“嗯,我拿回去擱窗臺上吧,”孫問渠轉了轉瓶子,“黃總應該不吃花吧?”“……不吃,”方馳說,“要不你再給它買盆貓草。”“不用,它現在都不在我屋待著了,”孫問渠把瓶子拿在手裡站了起來,“這個沒志氣的太監已經投入胡媛媛的懷抱了。”“放回來啊。”方馳看他轉身要往展廳裡走,趕緊拿了盒子遞過去。“放回去幹嘛?”孫問渠說,“盒子扔了吧。”“你舉著盆兒花進去啊?”方馳愣了。“是咱倆舉著花進去,”孫問渠說,“走吧,帶你進去看看我做的那套東西。”“你爸……還在裡邊兒呢。”方馳猶豫著。“怕啊?”孫問渠回頭看著他。“怕是不怕,”方馳把盒子拆了壓扁,放進了旁邊的垃圾箱裡,“我就怕一會兒又有什麼衝突,畢竟亮子叔叔你們是來參展的啊。”“沒事兒,放心吧,”孫問渠說,“我爸不會這兒待多久的,主辦方請他都請不來,這幾個展廳裡的東西,他估計沒有能入眼的,私人身份來了轉一圈肯定就走了。”方馳對這行不瞭解,今天進了展廳,看到了馬亮工作室的展位,才發現馬亮的這個工作室,應該算是挺有名氣的,展位的規模和位置,都是最好的。方馳跟在孫問渠身後一路過來,看到了很多搶眼的作品,很多人長槍短炮地拍著照片,馬亮工作室這塊兒也很忙,胡媛媛正跟幾個人坐在最裡面的會客區說著什麼,還有很多人在他們的陳列臺前看著。孫問渠他爸果然不在展位上,馬亮也沒在,估計是跟著去轉悠了。“那套,”方馳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