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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馳的眼睛一直在他的手指上,手上的泥條兩次都按到了餅子外面,孫問渠嘖了一聲,手指啪地往他手背上一彈:“你還玩攀巖呢,協調能力哪兒去了。”方馳順手抓住了他的手指,狠狠地捏了兩下:“這兒呢。”孫問渠粘了泥漿的手指帶著溼滑和細細的顆粒感,細細地順著手心癢到了胳膊上。“你今兒要是做個盤子再把自己做硬了,”孫問渠抽出手指,“就得去謝謝亮子叔叔給你挑了個韭菜精這麼貼切的稱號。”方馳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我說過我很喜歡你的手啊。”孫問渠沒說話,指尖在他嘴唇上點了一下。方馳想也沒想就張嘴咬住了,舌尖在他指尖上舔了舔。“什麼味兒?”孫問渠笑了笑。方馳笑著剛想說話,門被敲響了。哐哐哐三聲之後傳來了奶奶的聲音:“你倆是不是都在屋裡啊?”方馳大概是嚇了一跳,牙條件反射地咬了一下。“哎!”孫問渠抽出手指,“要不要蘸點兒麻醬啊?”方馳趕緊捏著他指尖揉了揉,然後應了一聲:“在呢,奶奶!門開著的!”“你張叔拿了點兒葡萄……”奶奶推開門進了屋,一看他倆就愣住了,“幹嘛你倆這是?”“水渠教我做盤子呢。”方馳站了起來,順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做盤子啊?”奶奶有些吃驚地走到轉檯邊看了好一會兒,“你要不說這是盤子我都不知道給它安個什麼名兒好了。”“還沒做好,一會兒就好看了。”孫問渠笑了起來。“教他費勁吧,打小就做不來細活兒,”奶奶說,又轉頭看了看方馳,“都吃上了啊?”方馳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笑著蹭了蹭嘴上的泥:“沒。”“該吃飯了,給水渠做了麵條呢,”奶奶說,“等你們做完盤子再吃?”“不用,吃完再做,”孫問渠站了起來,“都沒注意時間。”方馳摟著奶奶的肩走了出去,孫問渠跟在他們身後看著方馳。方馳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孫問渠搓了搓剛被他咬過的手指,如果是之前,奶奶這麼突然敲門,方馳估計會把他手指給咬斷。今天不僅沒咬斷,居然還先給他揉了手指才應的門。雖然還是看得出緊張,但這種細微的變化依然讓孫問渠意外。“水渠生日快樂啊,”爺爺拿出土酒給孫問渠倒了一杯,“30了吧?”“沒,18。”孫問渠笑著拿過瓶子,給爺爺也倒上了酒。“就18歲,”奶奶笑著說,“來,奶奶給你盛面,今天菜碼可多了,都是爺爺配的。”“謝謝爺爺奶奶,”孫問渠接過了奶奶給他盛的面,一邊夾菜碼一邊說,“今天又要胖一圈兒。”“你這都瘦了兩圈兒了,”奶奶說,“還差一圈兒,這兩天給你補上。”孫問渠笑著低頭吃了口面:“好吃。”“好吃你就多吃點兒。”爺爺拿著腔說了一句。方馳一下樂了:“廣告背得還挺溜啊。”面很好吃,爺爺奶奶很可愛。孫問渠笑著吃麵。對方馳的那種害怕和擔心他越來越能體會,也越來越不敢抬頭看他們。有種現在就拔腿走人的衝動,再也不要讓兩個老人看到自己。也許這趟就不該跟方馳一塊兒回來。不。一開始他就不該跑到這裡來住下。吃完麵,方馳陪著爺爺奶奶去了小菜地摘葡萄,孫問渠沒有跟過去,回了樓上,坐在轉檯前盯著盤子出神,手下意識地在盤子上輕輕壓捏著。方馳上來的時候他已經把以前方馳看孫問渠做陶,注意力都不在陶上,只是盯著他這個人。孫問渠在轉檯前一坐幾個小時,他就看幾個小時,但這東西是怎麼做的,為什麼一個小瓶子要那麼長時間,他都沒想過。今天輪到自己了,他才知道,這麼多的時間都用在哪兒了。就這麼個最初級的盤子,成形之後先是修形,然後就是不停地反覆地按壓捏抹,如果沒有孫問渠,就他這種手指一下去盤子上就一個坑的水平,別說幾個小時,就是幾天,這盤子也沒法拿去燒。原來孫問渠做的是這樣一件前期還有點兒樂趣,後面就全在磨性子的活兒。方馳看著孫問渠,似乎有點兒明白他那種淡定和什麼事都不動聲色的懶洋洋是怎麼練出來的了。但也有沒想明白的,就是孫問渠平時那麼懶,是怎麼能堅持下來就這麼坐著,扛著腰痠肩痛不挪窩的。這人的性格也太不統一了。“為什麼要捏這麼久啊?”方馳跟著孫問渠一直在盤子上捏來按去的,“我看挺平整光滑了啊。”“有氣泡一燒就裂。”孫問渠說。“哦,”方馳看他,“你累嗎?”吃完晚飯之後他們又回到屋裡繼續做那個盤子,就在不斷重複著的修正動作裡不知不覺地坐了兩個多小時。“習慣了,”孫問渠說,“到明天早上我可能也沒什麼感覺。”“老這麼弄你會腰肌勞損的,”方馳在自己後腰上捶了兩下,“要不我幫你按……”“我腰肌勞不勞損你可以試試的。”孫問渠說。“怎……靠,”方馳笑了,“那現在嗎?”“在你家老實點兒吧,”孫問渠斜了他一眼,“小子就在樓下舉著火把呢。”方馳笑著伸了個懶腰:“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