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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科考完,他回到家,連姥姥讓他去買菸,他都有些不願意。無論是殺人犯的兒子,還是暴力解決問題的“老實人”,都讓他難以適應。“磨嘰什麼!”姥姥叼著煙瞪他,“你爸把這個家搞成這樣了!你還跟著抖上威風了是吧!跑個腿兒是不是能把你蛋磨破皮兒了啊!”初一跳了起來,抓過姥姥扔在桌上的錢出了門。下樓的時候他抓著樓梯欄杆猛地晃了幾下,又踹了兩腳。身體裡的煩躁讓他只覺得後背全是汗。走到小賣部門口的時候,幾個人從裡頭晃了出來。是梁兵,還有他的小弟。“喲。”梁兵一抬眼看到他,眼神頓時變了。初一習慣性地停下了,往後退了一步。梁兵順手往旁邊抄起了小賣部的拖把衝了過來。初一轉身想跑開的時候,拖把掄到了他腰上。他身上全是那天跟跟梁兵打架時還沒好的傷,洗澡的時候他都能看到身上有大片淤青。拖把掄到腰上最大的那片淤青上了。本來已經模糊了的疼痛瞬間甦醒,一片鑽心。“現在沒人給你撐腰了吧!”梁兵緊跟著一腳踹到了他後背上,“我看你還他媽狂!”初一被踹得脖子猛地往後一仰,跪到了地上,再順著慣性往前一撲,手撐地的時候在滿地的石渣上蹭起一陣灰塵。“哎!”小賣部老闆跑了出來,“幹什麼!在這兒就打上人了!梁兵你也太混了!”“閉嘴!”梁兵瞪了老闆一眼。小賣部就在幾棟樓旁邊,來來往往的鄰居不少,都是十幾年的鄰居,這會都往這邊看了過來。梁兵扔下了拖把,看了初一一眼,轉身帶著小弟往街上走了。初一慢慢站了起來,撿起了地上的拖把。撐腰?他從來就不需要誰來給他撐腰,晏航幫他也不是撐腰,那是朋友。但是既然這事兒已經開了頭,初一腳踩往拖把頭,手抓著杆子猛地一扳,拖把杆咔地一聲斷掉了。那就這麼著吧。他拎著棍子往梁兵身後走了過去:“梁兵。”梁兵轉過身。初一掄起棍子對著他的臉砸了過去。棍子砸到梁兵腦袋上時,震得他虎口發麻。四周響起一片驚呼。梁兵像是被打蒙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幾秒鐘之後,血從他髮際線那兒流了下來。“你……媽……逼……”梁兵震驚而又迷茫地說了一句。一個小弟回過神,撲了過來,初一再次掄起棍子,迎著他也撲了過去,一棍子砸在了他肩膀上。棍子應聲而斷。半截棍子飛到小賣部老闆跟前兒,他才跟被紮了似地跳了起來:“初一!”初一準備掄出 初一起了個大早, 在家裡人都還睡著的時候, 他起身拿了自己的錢袋子出了門。錢袋子就是一個袋子,裡面有他攢下來的一點兒錢, 不過在經歷了老媽隨手用同學隨手搶以及正常的開銷之後, 這裡頭攢下來的錢真的很少。他在樓道里把錢都拿出來數了數, 有不到三十塊,對於一直沒什麼花銷的他來說, 也夠用了。但要去理髮夠不夠, 他就不是太清楚。畢竟長這麼大他還沒去過理髮店。小時候是老爸直接用推子給他推個光頭,上學之後不剃光頭了, 但也就是拿剪子繞著腦袋咔嚓一圈, 三年級之後老爸到了這個公司給人開車以後特別忙, 沒人再管他的頭髮,也許姥姥和老媽都是長頭髮,姥爺是禿頭,所以不知道還有理髮這種程式。那會兒開始到現在, 初一都是自己對著鏡子剪頭髮, 也沒個設計什麼的, 就以不遮眼睛不扎脖子為標準,反正平時也沒誰看他。我天天看啊。晏航說過。初一嘆了口氣,有些後悔沒早點兒去理髮,晏航連他理髮之後什麼樣子都沒看到。不過沒關係,他打算理完以後就自拍幾張留著,以後有機會再給晏航看。……還有機會嗎?初一一邊往街上走, 一邊琢磨著要理個什麼樣的髮型,晏航說過,別太短,太短了總得修。那就稍微長一點兒吧。其實他腦子裡對髮型這個東西無論長短都沒有任何概念。不過在兩個理髮店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他發現比起髮型,價格才是他最沒有概念的東西。剪個頭68塊!48的那家還得算是便宜的了!搶錢啊!用的純金剪子嗎!理完了成仙嗎!雖然他一開始是覺得開在大街上和商業廣場上的理髮店可能水平會更高一些,但最後還是在偏僻一些的小街上找了一個普通理髮店。一看就沒有旅港歸來的髮型師,髮型師也不叫tony和kev的那種店。25塊。在之前的48和68的襯托下,這個25塊看上去非常甜美。可以,就這兒了。“洗頭是剪頭?”一個小姐姐問他。“……剪。”初一回答。“那先洗吧。”小姐姐說。初一覺得有點兒迷茫,那之前的問題意義何在?小姐姐很酷,洗頭的時候一言不發,在他頭上來回抓著,只問了三個問題。“力度行嗎?”初一沒聽清。於是沒有回答。“水燙嗎?”初一還是沒聽清。“還抓嗎?”初一覺得大概自己是此生第一次進理髮店,有點兒緊張過度,把聽力都緊張沒了。最後小姐姐把他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