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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墨輕描淡寫將這事揭過去,楚瑜心中稍覺安慰,但仍有更多的疑惑未能解決:玲瓏為何一心撲在他身上?他和玲瓏老早就認識麼?玲瓏刻意來求名分,是否因為朱墨曾經給過她莫須有的承諾呢?楚瑜心裡跟貓爪撓一般,可是她當然不能直截了當的問出來,她又能以什麼資格發問呢?她自己都說了甘心等待朱墨的放妻書,現在又來質問吃醋,豈不是自打嘴巴。楚瑜只覺有苦難言,她雖然還未能完全將朱墨視作她的夫婿——喜歡一個人絕不是那麼輕易的事,可是她亦漸漸察覺出來,自己對朱墨的感情發生了變化,已經不是先前那般單純的嫌棄了。長日漫漫,總是如此胡思亂想,楚瑜這般寬慰自己,她覺得有空也該出去走走。可她實在也無處可去,如今已為他人婦,從前閨中的密友自然不便走動,朱墨素日交往的那些狐朋狗友,他們雖多有妻室,楚瑜亦不願邀他們來家中,連朱墨的人品她尚未能完全相信,更別說這些人了。結果她也只是日復一日將閒暇消磨在秋日寧謐的時光中。玲瓏委婉的託小菊過來找過她,問起那樁事情辦得如何,楚瑜不欲隱瞞,索性斷了她的念想,告訴她朱墨並無納妾之念。玲瓏的目光在她面上來來回回,攢眉咬牙道:“夫人您莫非……”楚瑜爽利地打斷她,“你不必疑心我在裡頭調三斡四,大人他自有自己的主意,旁人輕易勸動不得。論理,你認識大人的時候比我還長許多,大人的意思你該很清楚罷?”言外之意亦是敲打:朱墨若對她有心,哪用得著別人勸說,可見她再怎麼努力也是徒勞無功。玲瓏原本皎白的面容暗沉猶如鍋底,縱然有十分心機,此時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楚瑜樂得雪上加霜,“如今就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若還願意留在府中,我與大人都會如常待你,如若不然,我也可以命人將你送還給林尚書,恐怕你在那邊的機會倒多上許多呢!”說得輕巧,若真將她完璧歸趙,旁人只會以為她是被攆出來的,她又有何顏面在尚書府待下去?玲瓏抹了抹香腮上的淚痕,悽切的道:“婢子願意服侍夫人,哪怕為奴為婢,只求夫人不要將我趕走。”楚瑜看著她意氣消沉的離去,心裡著實覺得快慰。她平生最恨後宅陰私之事,何況還是玲瓏這樣挾恩圖報之人——她哪來什麼恩?以為自導自演一場動人的戲碼,楚瑜便會受騙上當麼?也未免太看不起她這位新夫人了!楚瑜暗暗得意,看來即便缺少何氏的指點,她也能將女主人的位置做得很好。儘管玲瓏只是個小角色,楚瑜卻像平定叛亂一般高興,覺得捍衛了自身的地位。她卻渾然沒有想到,自己對玲瓏的敵意中,是否也摻雜了些別的因素。七月二十四是淑寧大長公主的生辰,公主府老早就向各處發了帖子,朱墨身為皇帝近臣,自然也接到了一份。以往亦有世交之家發來拜帖,都被楚瑜用各式各樣的理由推脫,但今次似乎不同些,她可憐巴巴的望著朱墨,“我能不能不去啊?”朱墨戳了戳她的額頭,“想什麼呢?那可是公主!”楚瑜只覺得頭疼,自嫁給朱墨後,她身處的階層似乎還上漲了些,衛尉大人朱十三看起來根基淺薄,不足為外人道,偏偏來往的都是些高門名宦,尤其是像公主府這樣的皇親國戚,楚瑜更覺得棘手。她連稱病都不好意思。結果到了二十四那日,楚瑜還是起了個大早,讓盼春為她洗漱梳頭。她最厭梳婦人頭,既繁複又傷頭髮,但今日乃公主壽誕,眾夫人都是嚴妝高髻,她總不能太特立獨行。盼春對自己的技藝頗有自信,妙手挽好髮髻後,端詳著鏡中白生生的面容道:“小姐的頭髮又多又密,哪怕是梳高髻也比別人雍容許多呢!”楚瑜原本不以為然,及至走出房門,見朱墨亦是眼前一亮,她這才放下心來,朱墨的眼光總歸是不會錯的。隨後又是呸呸兩聲,他算哪根蔥,自己何必處處照顧他的意見?等上了馬車,朱墨悄悄跟她說了句,“咱們可真是一對金童玉女。”旋即便一本正經地端坐著。楚瑜嗔他不要臉,但心裡並沒怎麼生氣:她發覺她對於朱墨的奉承話越來越受用了,並且下意識相信那是真的。到了公主府門前,自有僕從為他們引路。楚瑜在人堆裡尋找昔日姊妹的身影,很幸運的發現了楚珊和唐淑她們,可惜不能近前——她得隨眾夫人一道往花廳去。女人成了親,從前那些青春熱鬧的日子便一去不復返了。楚瑜唉聲嘆氣想著,覺得自己早早出嫁實在是失策,她望著身旁這些自成一派的夫人們,犯愁該如何打入她們的小團體中去。幸而還有幾個熟識的,唐淑的嫂嫂錢氏,因為和淑寧大長公主的侄女沾點親故關係,也有幸接到帖子,她一眼便認出楚瑜,親熱的上來招呼。楚瑜一壁同她寒暄,一壁打量著公主府中來來往往的人流,她不曾看過這許多的貴客,自然有幾分初見世面的好奇。正百無聊賴的四處觀望,楚瑜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