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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二郎有李氏這麼個娘,又有寧國公一味的寵愛,能有個正確的三觀就怪了,聽嬤嬤們說了今日之事,怒道:“我找他們算賬去!”
李氏趕忙攔住他:“不許胡鬧!等你爹回來,我自會叫他去處置那逆子,你別貿然跑出去,若叫人傷了,娘非得心疼死不可!”
許二郎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隨口扯了幾句,將李氏糊弄住,等出了門,眼珠子卻又開始咕嚕嚕的轉。
喬毓等人還不知道這茬,等在前廳說話:“你既在家裡邊兒過不下去,何不索性分出去過,我看著都難受!”
許樟苦笑道:“若是兄弟倆,說分出去也就分出去,可他是我爹,怎麼分的出去?”
“我也提過這事,只是剛說完,就被老頭子否了,”他神情中浮現出幾分嘲笑:“老頭子說他還在,我這個長子就分出去過,叫外人瞧見,倒像是家裡邊欺負我一樣,傳出去也不好聽,他要臉,不能這麼幹。”
喬毓真想找個五百斤的大錘掄到寧國公頭上:“他要臉?這是我有生以來聽過最不要臉的話!”
孔蘊向來文秀,此刻也禁不住道:“寧國公什麼時候死?他一死,你便能分出去了。”
秦王聽得忍俊不禁:“聽說寧國公曾經找人相面,說他能活九十二歲,今年才四十二呢。”
喬毓略一思忖,冷笑起來:“寧國公少年投身軍伍,中年身居高位,四十二歲腰部截癱,臥病在床五十年,享年九十二歲……”
分家
許樟神情原還淡淡,聽到此處, 卻是忍俊不禁, 細細思量幾瞬,搖頭道:“不好,他若真是癱了, 李氏母子未必願意在側顧看, 指不定就把他扔出去, 叫跟我過活了。”
按照那幾人的臉皮來看, 還真是他們能幹出來的事兒。
喬毓心下好笑,正待回他一句, 卻聽有個孩子的聲音在外響起,氣勢洶洶道:“兒子照顧爹, 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阿爹出了事,你若置之不理,那才是喪盡天良!”
喬毓抬眼去瞧,便見走進來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年紀小小的, 便一副兇戾之像,惡狠狠的瞪著許樟,冷笑連連:“等阿爹回來,我便告訴他——你暗地裡詛咒他!”
這倒黴孩子, 真是跟他娘一樣的不討喜!
喬毓幾人聽得眉頭一跳,見他年幼,反倒不好計較。
許樟低頭看了看這個異母弟弟, 雲淡風輕道:“老頭子要是癱了,我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只是到底怎麼辦,咱們得掰扯清楚。自古以來的道理,分家時佔大頭的養老,你成了世子,承繼寧國公府,自然也該由你侍奉在側,至於我……”
他譏誚的笑了一下:“十天半個月來看一眼,就算是對得起他了。分家的時候跟我論情分,養老的時候又論長幼,這叫欺人太甚。”
許二郎年幼,哪裡搞得清這些彎彎繞,見許樟不肯,氣的跳腳:“我是世子,除了阿爹阿孃,府裡邊就是我最大,你見了我,怎麼沒有行禮?!”
喬毓聽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你個小王八蛋,見了我不也沒行禮?自己都沒規矩,也好意思腆著臉說你大哥,這麼厚的臉皮,是你娘傳給你的嗎?!”
“你居然敢打我!”許二郎被嬌慣壞了,哪裡吃過這種虧,捂著後腦勺,目光陰鷙,叫嚷道:“你們都瞎了嗎?還不把這群人給我打出去!”
僕婢侍從知道喬毓等人的身份,如何敢應聲,另有人悄悄扯了扯許二郎衣袖,示意他略加收斂,又附耳過去,說了來客身份。
許二郎欺軟怕硬,聞言雖覺不忿,卻還是悻悻退去。
喬毓見了李氏,再見許二郎這德行,便知道許樟素日裡過得是什麼日子,這娘倆已經夠叫人頭禿了,偏生後邊兒還有個拎不清的寧國公。
說真的,李氏母子倆都不是什麼聰明絕頂的人,要說是算無遺漏,叫許樟吃啞巴虧,那還真說不上,可人家也沒玩虛的,就是明擺著欺負人,光明正大的跟你過不去。
你敢反抗,就拿繼母身份壓過去,再有二話,寧國公個傻帽就嘚吧嘚跑過去,拿親爹的身份試壓。
李氏這個寧國公夫人來的不光彩,沒人看得上,許樟不理會也就罷了,但寧國公可是親爹,以孝治天下的背景之下,真鬧大了,一句“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丟過去,許樟還能怎樣?
喬毓看不下去了,只是這會兒又沒法開口,悄悄遞了個眼色給秦王。
秦王原就不喜李氏母子粗俗兇蠻,見狀便喝止許二郎,肅然道:“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