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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毓霎時間反應過來,又羞又愧——她差點把世南哥哥給忘了!
“好吧,”她垂頭喪氣道:“我哪兒都不去了,老老實實的留在長安。”
諸事既定,那便不必再行遲疑,皇帝旋即下旨,以邢國公蘇靖為帥,常山王、吳國公等人為將討伐吐谷渾,又令年青一代的領頭羊們隨從前往,撿撿經驗。
喬家要去的只有一個喬安,這會兒自然得到了全家人的關愛與憐惜,先去喬老夫人那兒說話,又被親孃、叔母、姑母們挨著叮囑一遍,最後又被衛國公和昌武郡公叫去,說了大半天話。
喬安心有慼慼的向堂弟道:“如果我是隻鳥,這會兒一定被舔禿了。”
喬南長於文墨,不擅兵事,這會兒忍俊不禁道:“他們是擔心你。再則,經此一役,大哥或許就能回來了……”
衛國公府的世子喬旬領軍在外,也差不多了到了該回來的時候,吐谷渾之戰結束,軍政調動,想來便能回京。
喬安想到此處,神情中不免添了三分憧憬:“我此去吐谷渾,或許能見到大哥呢。”
小輩兒們說話的時候,喬毓正氣呼呼的在床上打滾兒,一個勁兒道:“我也好想去啊!”
“你快閉上嘴吧,吵死了,”別人慣著她,常山王妃卻不慣,沒好氣道:“怎麼跟野猴子似的,沒個安生!”
喬毓悶悶的摟著枕頭,道:“姐姐,你再兇我,我就不喜歡你了。”
“毛病。”常山王妃嘴上說的兇,但還是揉了揉大錘的腦袋,道:“藥都煎好了沒有?好了的話就給世南送去。”
喬毓立馬從床上彈起來,道:“我這就去。”
或許是心誠則靈,又或者是上天見憐,蕭世南服藥幾日,竟覺得似有好轉。
喬毓頗受鼓舞,嘴上雖也念叨著想去打吐谷渾,一顆心卻是留在長安,只想守著蕭世南,得出個好結果來。
日子就這麼或安生,或雞飛狗跳的過去,一直到了大軍離京的那一天。
皇帝在太極宮為將帥送行,喝過酒後,眾人於長安郊外開拔,浩浩蕩蕩往西南去。
喬安走了,家裡邊兒就跟少了好多人似的,喬老夫人跟衛國公夫人都有點提不起精神,連帶著幾個小輩也有些蔫。
最後,還是喬靜道:“聽人說郊外莊園的葡萄都熟了,菊花也開得好,左右咱們無事,不妨出去小住幾日,也算是透透氣。”
衛國公夫人有二子二女,這會兒就只有小女兒在身邊,在家中睹物思人,著實傷懷,也想出去走走,便笑著道:“阿孃若是願意,咱們就一塊兒去。”
喬老夫人找回了小女兒,身子便好了大半,聞言自無不應,笑眯眯道:“叫人去收拾東西,咱們這就走。”
出去玩這種事,在哪兒都是受人歡迎的,喬毓從朱虛侯府回去,知道這訊息也頗歡喜,叫白露去收拾行裝,又盤算著可以趁機出去打獵,又或者是將構思已久的幾件東西鼓搗出來。
那莊園便在京郊,依山而建,幽雅而又僻靜。
喬毓是頭一次去這兒,騎馬繞著轉了圈,見密林匆匆,山勢微妙,不知怎麼,心裡忽然有點打鼓。
“這兒的地勢不好,”她同常山王妃道:“安營紮寨的話,是下下之選。”
“你又來了,”喬老夫人拿手指點了點她,失笑道:“當年剛到這兒,就這麼說過,這會兒還這麼說。”
昌武郡公夫人忍俊不禁道:“小姑,這是長安,不是邊塞,有扈從戍守呢,咱們只說玩樂,不講軍務。”
喬毓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但腦子裡總繃著一根弦,催馬四下裡轉了轉,便見一里之外還有座莊園,門戶緊閉,上邊掛著鎖,似乎沒有人住。
她犯了嘀咕,問白露道:“這是哪一家的宅院?”
“早年夫人便曾問過,我還專程去打探,”白露神情有些微妙,頓了一下,方才道:“彷彿,是滎陽鄭家的……”
鬧鬼
滎陽鄭家?
那可是老熟人了。
喬毓想著死在自己手上的鄭彥石,再想想被自己領著人搬空的鄭家府庫, 神情中不禁顯現出幾分揶揄。
她坐在馬上去看, 便見那莊園門戶深鎖,院牆高聳,在外瞧不到內裡是何情景, 催馬近前, 往門口那兒走了走, 卻發現門前有殘留的灰燼在, 像是此前有人在這兒燒過什麼似的。
喬毓心頭一動,下了馬去門前細看, 卻也不曾發現什麼端倪,有些納悶的嘀咕一句, 仔細瞧過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