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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樟心裡已然有了主意,現下更不打算吊著人家姑娘,坦然道:“五娘,我很快就要走了。離開長安,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是個好姑娘,該找一個愛惜你的良人,度此一生,只可惜,我怕是不能回京參加你的婚儀了。”
“你要離開長安?”
週五娘面色微急:“這根本沒有必要,聖上既有了決斷,你也與寧國公斷絕干係,何必……”
“瞞不下去的,我知道。”許樟笑的灑脫:“當日看見的人何其之多,聖上難道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人子弒父,終究是有違天理的。我若繼續在萬年待下去,保不準就會拖累別人,還不如離開此地,海闊天空。 ”
“怎麼會這樣呢,”週五娘有些心酸,替他覺得委屈:“許小郎君你,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以後不要再這麼叫我了,”許樟反倒豁達,笑了笑,道:“我已經同聖上講了,自今日起,便隨母親姓趙。”
週五娘道:“姓趙,名什麼呢?”
“忠信以發之,德音以揚之,我母親在時,很喜歡這句話,不如便叫德音,”許樟如此說了一句,略一思忖,忽又搖頭:“音字犯了師母名諱,不好,不好……”
“今民將在祗遹乃文考,紹聞衣德言,”週五娘輕輕道:“叫德言吧,好不好?”
“趙德言?”許樟唸了幾遍,笑道:“是不錯。”
他似乎釋下了萬重枷鎖一般:“從今以後,我便叫趙德言。”
京郊
週五娘見他如此神態,唇邊也不禁顯露出幾分笑意, 不知想到何處, 忽然悵惘起來。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腳尖,道:“你離開長安, 要多久才會回來呢?”
趙德言微微一怔, 旋即意會到她心意, 搖頭道:“你不要等我。”
週五娘不應, 卻低聲問道:“一年,兩年, 還是三年呢?”
“我也不知道。”趙德言答了一句,又正色重複道:“不要等我。”
“我等你三年。”亭邊落了塊山石, 大抵是從近處假山上掉下來的,週五娘輕輕將它往一側踢了踢,低聲道:“我家中還有堂妹,遲遲不嫁,別人會說閒話的……我倒沒什麼, 只是不能拖累堂妹。”
趙德言聽得心頭一震,垂眼去看週五娘,卻見她低著頭,不再言語, 兩頰卻已經染了紅霞,皆是少女的忐忑與情思。
“好。”他輕輕說:“就三年。”
……
趙德言走了,週五娘卻坐在廳中, 微紅著臉,徑自出神。
陳國公夫人從前廳過來,見女兒這般情態,禁不住搖頭失笑:“他怎麼說?見你這模樣,似乎是定了。”
週五娘面上籠著淡淡羞澀,拉著母親在身邊落座,又低聲道:“他不肯要寧國公的勳爵,說要自覓封侯……”
“好,這才是有志氣的男兒,”陳國公夫人讚道:“他是寧國公的長子,真接了那爵位,誰也說不出錯來,但這會兒還是往外推,鐵了心要一刀兩斷,才能看出品性呢。”
週五娘抿著嘴笑,神情溫婉恬靜,略頓了頓,忽然站起身,一掀裙襬,跪在了母親身邊。
陳國公夫人見狀微驚,猜到他們是說了什麼預料之外的話,容色肅然起來:“怎麼了?”
週五娘便將於趙德言的約定一一講了,最終叩首道:“女兒不孝,怕要叫阿爹阿孃憂心了。”
“三年啊……”
陳國公夫人也是母親,再喜歡趙德言,也不會越過自己的女兒。
她嘆口氣,將週五娘扶起,道:“你今年十六,再等三年,也才十九,倒也不急,只是女兒家的青春何等寶貴,你真的要等下去嗎?”
“要等。”週五娘聲音細弱,語氣卻頗堅定:“我應下了,便不後悔。”
“好。”陳國公夫人將女兒兩鬢碎髮挽回耳後,溫柔道:“你既心甘情願,我與你阿爹也不會攔著,做棒打鴛鴦的惡人。”
遇上這樣開明的父母,是何等的幸事。
週五娘眼眶溼了,低聲喚了句:“阿孃。”
“做父母的,總是希望兒女好的,你既中意他,那便等吧,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你,多留兩年,也好在我們膝下盡孝。”
陳國公夫人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和煦道:“阿孃希望你能活的快樂。”
……
皇帝即位之初,國政不穩,突厥趁機南下,與之簽訂便橋之盟,而在西南,吐谷渾同樣侵犯蘭州、鄯州等地,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