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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年間,朝廷難道沒有派遣天使到這兒來巡查嗎?還不是平安無事的過去了,”他自信滿滿道:“此次是我堂弟前來,更不會出什麼意外。”
陳家的家主便要謹慎許多:“聖上跟太上皇,畢竟是不一樣的,他更年輕,也更銳意進取……府庫裡邊兒的錢糧數目,可不太好看。”
喬家冀州房的家主,輩分與喬老國公相當,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長安,險些被喬毓罵的半身不遂的那位三叔。
或許是因為見識過喬大錘的威力,他心裡總有些不安,環視一週後,埋怨道:“我當初就說,事情做得有點過了,一旦鬧大,誰都沒好果子吃!”
他身上原本是有官職在的,只是因為跑到長安去為喬四郎求情,皇太子一句話扔過去,他頭頂的官帽就沒了。
對於喬家家主而言,官帽子丟了還沒什麼,更要緊的是,他在冀州風光無二的生活,也就此宣告終結了。
說起豪強大族,整個冀州也就只有那麼幾家,陳家、鄭家、張家都是地頭蛇,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蹦躂幾下還行,離了冀州,誰會買賬?
但喬家就不一樣了。
那是長安十六衛之首,是明德皇后的母家,是皇太子與其餘皇子公主的外家,除去皇家,誰敢說能壓喬家一頭?
魏家雖然有魏玄這個宰輔作為依靠,但卻從不敢在喬家人面前擺譜兒,他們都不敢,其餘幾家就更不敢了。
一直以來,喬家家主在冀州,都是說一不二,土皇帝一樣的存在,可就是因為去了一趟長安,被皇太子擼了官,這才叫其餘幾家人發現,原來冀州房的喬家人根本就不被主家在乎,外強中乾,紙老虎罷了。
破船還有三千釘,畢竟還有同一個祖宗,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但從前的優待,自然是沒了,連帶著喬家家主說話,也沒從前硬氣了。
“你現在想起來後悔了?當初那麼幹的時候,你可是舉雙手贊同的。”
張家家主冷笑一聲,拿眼角颳了他一下:“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會兒再推三阻四,可就沒意思了。”
喬家家主面色漲紅,半晌沒說出話來,魏家家主也不喜歡他剛剛說的話,皺著眉看他一眼,語氣不善道:“聽說秦國夫人也跟魏相一起來了?論輩分,她還要喚你一聲三叔,你能保證她不生事嗎?”
喬家家主還沒來得及說話,張家家主便發出一聲嗤笑:“魏兄,你是不是忘了,他頭頂的官帽是怎麼被擼掉的?”
其餘幾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空氣中充斥著快活的氣息,喬家家主心頭火起,卻也不想廣泛樹敵,勉強壓制著怒氣,哂笑道:“笑吧笑吧,你們儘管笑!她連我的面子都不肯給,難道就會搭理你們?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這顯然戳到了另外幾人的痛處,那笑聲戛然而止,彼此交換一個眼神,他們的臉上都顯露出幾分擔憂與不安來。
“有魏相在,想來不會有事,”魏家家主強打著精神,勉強笑道:“一個丫頭片子罷了,能做些什麼?別自己嚇自己。”
他嘴上說的硬氣,但其餘幾個人卻無心附和,若是秦國夫人沒有找茬兒,那自然是好事一件,但若是她主動生事,造就出的後果,卻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冀州的問題一旦暴露出去,一大家子都要受到牽連,他們不可能將全家人的身家性命,都寄託在虛無縹緲的一個可能性上。
“魏相與秦國夫人既然到了,我們總該盡一盡地主之誼,”最後,張家家主徐徐道:“如若他們肯鬆口,收些財物美姬,皆大歡喜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如若不然,我們就要想想別的出路了……”
幾人面色各異,心緒卻同樣沉重,彼此對視一眼,沉默著結束了這次小聚。
……
喬毓收到魏家人送來的帖子時,尚且有些詫異,略微一思量,又覺得沒什麼奇怪的。
皇帝離京的事情,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出去,冀州豪強更不知自家地界上來了這麼一尊大神,這會兒連張請柬都沒混上。
喬毓頗覺好笑,轉著手裡邊兒的請柬,道:“你要不要跟我一道去瞧瞧?”
皇帝笑道:“去就去。”
魏玄見他們竟然還搞起婦唱夫隨這一套了,再也剋制不住心頭的怨恨,面孔扭曲道:“聖上不能去,他們認得你!一去就會露餡,露餡就會出事,一出事就會一發不可收拾,臣也沒法兒再為家國,為聖上盡忠了——”
喬毓聽他喊得都破音了,禁不住有點心疼,親自倒了杯水遞過去,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