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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先是一怔,旋即笑意愈深:“真的送給我?”
喬毓大大方方的點頭:“嗯。”
皇帝伸手過去,卻沒有接花,而是握住了她的手,低下頭去,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
魏玄忙轉過頭去,恨恨的在雞腿兒上咬了口。
禁衛們駐紮在遠處,各自警戒,忽然有人別過頭去,看向另一邊兒。
同行者警惕道:“怎麼了?”
“大概是我聽錯了,”那人道:“有狗哭的聲音……”
刺殺
魏玄在這種如同能凝成實質的戀愛酸臭味中, 度過了他有生以來最為艱難的半個月,直到抵達冀州,方才得到解放。
喬毓是第一次到這兒來,風物特產都不瞭解, 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眼睛都快忙不過來了。
相較於她,皇帝戎馬多年,其中幾次到過這地方,又因為打算帶喬大錘到這兒來散心, 早早就找人探看, 哪兒有好玩兒的好吃的, 都是清清楚楚。
抵達冀州的第一天, 兩人便出去逛了大半日, 直到暮色蒼茫,方才意猶未盡的回府, 身後侍從拎著大包小包,恨不能進化出二十隻手出來。
魏玄忙了一整日,腰痠背痛, 眼睛發花,顫顫巍巍的走出州郡府邸, 就見那兩人笑容滿面、意氣風發的回來, 身上的粉紅泡泡一點都沒少,反而更多了,一顆心就好像是在油炸過一樣, 風一吹,就噼裡啪啦的變成碎片,四散在空氣中。
皇帝就跟沒看見這個人一樣,越過他進了門,還體貼的幫喬大錘掀了門簾。
喬毓良心未泯,拉住皇帝,向魏玄不好意思道:“你看這事兒鬧的,可真是……哪裡用得著我們,你就說話。”
“……”魏玄委屈的像個二百斤的孩子,憋了半天,終於怒道:“我不幹了!你們都不急,我急什麼?!好像這天下是我的一樣!”
喬毓更不好意思了,連忙道:“這不是第一次到這兒嗎?我們就想著四處走走看看,瞭解民生與百姓疾苦,接下來才好對症下藥啊……”
“呵呵呵呵呵呵呵。”
魏玄看著他們身後僕從提著的大包小包,發出一陣冷笑。
“好了,”皇帝拍了拍喬大錘的肩,失笑道:“阿毓你先進去,我跟他說會兒話。”
喬毓笑著應了一聲,與白露、立夏先進了門。
魏玄梗著脖子,一幅我還在生氣的模樣,皇帝忍俊不禁道:“彆氣了,朕有分寸的。”
魏玄與他相交多年,頗為了解,聞言面色好看了些,語氣也和緩下來:“冀州豪強大族,便以喬家的冀州房與臣的族親、本地陳家、鄭家、張家為主,近年來這幾家彼此通婚,更是擰成了一股繩,長安委派官吏到此任職,往往都要先往這幾家拜會,否則,底下人便會推諉公事,陽奉陰違,冀州低階官吏的任用,往往也要經過這幾家的手……”
皇帝對此並不覺得意外。
士族之間彼此勾結,盤根交錯,最終將觸手伸到仕途官場,乃至於官官相護,把控一方,這是任何時候都難以避免的事情,無非就是程度高低,以及局勢是否已經到了糜爛的地步而已。
人活在世間,誰沒有個親朋好友,真的求上了門,哪裡能不加以幫扶?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田稅如何,商稅如何?”皇帝大步走進內室,往椅上落座,詢問道:“冀州府內有多少石糧食,庫房內有多少餘錢,水利、城牆、直道,可是年年維修嗎?”
“水利年久失修,這不只是冀州,也是全天下的問題,”魏玄正色道:“臣查過冀州府庫賬目,現下庫中餘糧遠低於應儲備量,至於城牆、直道,雖也曾經維修,卻將冀州庫房中積蓄耗盡,再則……”
他語氣轉為凝重,繼續道:“就在月前,冀州已經第三次徵調民夫服役了,且並未免除租調。”
皇帝聽得眉頭一跳,目光驟然銳利起來:“修繕城牆、直道,用得了這麼多民夫嗎?”
“他們不是為官府出力,而是為世家豪族,”魏玄搖頭嘆道:“不要錢的民夫,別人樂得用個夠……”
冀州地處中原,人多地廣,富庶發達,局勢尚且糜爛成這樣,更不必說其餘地方了。
皇帝雖然也知道底下人屁股未必乾淨,但真的知道了,還是禁不住怒氣沸騰:前朝因暴政亡國,現下才過了幾年?
這群人到底是忘性大,還是覺得皇帝死了也就死了,他們倒戈相向,還能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