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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對於公府、侯府世子的冊立,有著明確的規定。
正妻所出的長子,是第一序位的繼承人,若長子過世,便冊其嫡長子為世孫,若長子沒有兒息便過世,就冊長子的同母弟為世子,若沒有同母弟,則按照嫡子之外諸子的齒序進行選定,最為年長之人承繼爵位。
許樟是嫡長子,有他梗在前邊兒,李氏生的兒子怎麼也不可能承繼爵位。
嫡長子十歲那年,太常寺便會上表,請定世子名分,京中公候府邸不在少數,也只有寧國公府,兒子都這麼大了,世子還沒定下來。
喬毓知道許樟這情況,還專程去打探過,略微瞭解幾分:“寧國公鬧成這樣,太常寺不管嗎?聖上也沒說什麼?”
這話剛說完,她就明白過來了。
皇帝自己都不是安安生生從太上皇那兒接班的,這會兒臣下府中出了這種事,怕也不太好開口。
蘇懷信輕輕道:“寧國公是聖上的潛邸之臣,玄武門之變前夕,聖上暗令他往洛陽經營,太上皇發覺異常,將寧國公扣留拷問,他咬緊牙根,隻字未吐。畢竟是老臣,涉及的又是傢俬,聖上……”
喬毓為之默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都不怕,你們為何苦著臉?”
許樟豁達一笑,道:“我也曾經為此失落過,但轉念一想,這其實也沒什麼。”
“老頭子對我和我母親是不好,但寧國公的爵位的確是他自己一刀一槍打出來的,想要傳給誰,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又何必為此自怨自艾?”
他輕嘆口氣,道:“我小的時候,他在外征戰,總共也就見過那麼幾面,哪來什麼情分。後來天下安定,他又將我母親休棄,我留在老家,便再也沒見過他,好容易到了長安,卻又深陷泥潭,每次見了生人,自我介紹說是寧國公之子的時候,我都在想,還不如跟人說我自幼喪父呢……”
喬毓聽得又是好笑,又是心酸,拍拍他肩,正待勸慰幾句,卻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怒斥:“滿口胡言,簡直混賬!”
幾人吃了一驚,下意識扭頭去看,卻見不遠處站了箇中年男子,眉頭擰個疙瘩,對著幾人怒目而視:
“何謂人義?不過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即便不知此言,也該知道子不言父過,如此信口胡言,真是……”
他似乎怒極,面色鐵青,緊緊瞪著許樟,再說不下去了。
喬毓上下打量他一眼,小聲問許樟:“你爹?”
“……”許樟眉頭跳了一下:“我不認識。”
二人一道扭頭去蘇懷信。
後者咳了一聲,道:“是博亭侯孔鬱,也是孔聖人的第三十世孫。”
見這幾人還在交頭接耳,博亭侯怒氣愈勝:“父母之恩大過天,你竟敢在背後如此詛咒怨恨……”
許樟真想一腳把他踢到曲江池裡邊兒,叫好生洗洗腦子,忍了忍,方才道:“我只聽說過:君不正,臣投外國,父不慈,子奔他鄉,你只說我不該背後說父親長短,怎麼不說我父親做的如何過分?”
博亭侯怒道:“你還敢狡辯……”
許樟毫不客氣道:“侯爺,你既說我信口胡言,枉顧綱常,那我也來問你,我是寧國公嫡長子,板上釘釘的世子人選,這會兒人都十八了,怎麼還沒定下來啊?你抽個空兒去跟我爹說道說道?”
“這是許兄家事,我如何好插手!”博亭侯為之一滯,又冷冷道:“你不要岔開話題……”
喬毓唸書的時候就不喜歡儒家典籍,知曉後世之後,便更加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