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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綱五常暫且罷了,後邊兒又搞出一堆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鬼話,叫女人立貞潔牌坊,爭著守活寡還引以為傲,這都算些什麼事兒?
孔子自己都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都貞觀三年了,周公召公後嗣不知何在,孔家憑什麼還被人供奉著?
皇帝得位不正,所以格外在意世人的看法,對於士林儒家的態度也偏向友善,博亭侯這樣寸功未建的文人,只因為是孔家後嗣,就平白得了個侯爵之位。
若換成喬毓,非趕到倭國去挖礦不可。
“博亭侯,枉你口稱規矩,三句話不離綱常,”她站到許樟前邊兒去,嗤笑道:“你見了我,怎麼連腰都沒彎一下?”
博亭侯此前雖沒見過她,卻聽聞過喬家四孃的鼎鼎大名,看她一眼,眉頭蹙得更緊:“孤男寡女在此,簡直傷風敗俗!”
“什麼孤男寡女,多難聽啊,”喬毓斜他一眼,糾正道:“明明是兩男一女,看清楚再說話。”
博亭侯被她這話梗得心口疼,手指哆嗦,指著她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喬毓笑嘻嘻的走過去,一巴掌將他手臂撥開,博亭侯神情中不禁閃過一抹驚懼,像是回想到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面色愈加難看了。
奇怪,我有什麼嚇人嗎?
喬毓心下不解,卻也懶得糾結,抱著胸冷冷道:“再不滾我揍你!”
按照博亭侯素日的秉性,這時候就該堅持到底的,然而眼前這副面孔給了他無限的威懾,他僵了一會兒,還是恨恨一甩袖,轉身離去。
喬毓看不慣他這副模樣,從樹上擰了個半生不熟的石榴,徑直砸到他後腦勺上,那石榴彈了一下,滾到了不遠處的草叢上。
博亭侯握著後腦勺,回頭怒目而視,便見那三人吹著口哨,跟流氓似的,笑嘻嘻的看著他。
他心頭驚怒,最後竟也忍了,轉身大步離去。
“這種人就是欠收拾,”喬毓冷哼一聲,又向許樟道:“別理他。”
許樟擺擺手,無所謂道:“跟我家那些事兒比起來,這算什麼。”
蘇懷信嘆了口氣,正想說句什麼,耳畔卻聽到一陣弓弦緊繃的異響,心下一顫,揚聲喝道:“敵襲!”
今日端午,又剛賽過龍舟,周遭氣氛正盛,他雖出聲示警,其餘人想要反應過來,卻也困難。
一支利箭呼嘯而過,不知是射中了誰,血色一閃即逝,驚叫聲旋即響起,再遠一些的地方,看臺處似乎也亂了起來。
喬毓方才同兩個義弟說話,選的位置便有些偏,眼見事情有變,心就慌了。
別人也就罷了,喬老夫人還在那兒呢!
她來不及多想,話都沒說,便匆忙往看臺那兒去了。
蘇懷信同樣掛心父母,也是疾奔而去。
許樟無牽無掛,便不似那二人那般慌亂——要是他爹今天死了,他非敲鑼打鼓慶賀一個月不可。
想歸想,他動作卻不遲疑,跟著兩個義兄過去,看能不能幫點什麼忙。
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一群刺客來,先是暗放冷箭驚亂人群,後來又撲入場中,直奔看臺方向而去。
喬毓唯恐母親和姐姐出事,心臟跳的飛快,匆忙過去的時候,見到了韓國夫人與昭和公主,二人正被林縉護在身後,幾個禁軍防衛在前。
她安下心來,話也不說,便待離去,冷不防有人扔過來什麼,回首借住,卻是一柄鄣刀。
天子面前不得佩戴兵刃,在這兒的人多半手無寸鐵,面對這等異變未免反應不及,只有負責警戒護衛的禁軍們佩有兵器。
喬毓手握刀柄,就有種找到本體的安心感,向林縉點一下頭,直往看臺處去。
事發突然,現場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僕婢們的驚叫聲與兵刃相擊的脆響交匯在一起,更顯得雜亂無序,人群擁擠,奔向看臺的路似乎被拉得無限長。
也是趕得巧了,喬毓穿過人流,越過花壇時,正好瞧見前不久剛見過的博亭侯了。
他是文人,不通武藝,這時候當然是有多遠躲多遠,正慌亂的往不遠處橋洞處躲避。
喬毓瞥了眼,懶得理會,倒是許樟,經過的時候順帶著踢了他一腳,博亭侯腰背受力,咕嚕嚕滾過去,碰到橋洞才停下。
博亭侯勃然大怒:“你這……”
許樟敷衍的留了個假笑,扔下句:“舉手之勞,道謝就不必了。”便飛速離去,只留博亭侯在那兒七竅生煙。
情況並沒有喬毓想象中那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