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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後,陸陸續續有人七八人登臺對戰,卻皆一失敗告終,場中氣氛愈發凝滯,一聲不聞,唯有兵器相擊時發出的清鳴,不時響徹演武臺。
喬毓年輕氣盛,體力卻也有限,眼見登臺之人身手逐漸趨低,心裡便有了猜測,收刀入鞘,道:“已經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後邊兒還烏壓壓的排著隊,等著登臺削她,聞言,排在最前邊兒的少年怒道:“怎麼,你格外看不起我嗎?!”
“並非如此,”喬毓將佩刀懸回腰間,躬身致禮:“我們家講輸人不輸陣,即便要輸,氣勢也要足,方才說話冒犯,諸君勿怪。”
眾人早先見她囂張跋扈,原以為會再口出狂言,驟然見她如此,反倒有些詫異,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
喬毓也不介意,繼續道:“不過,我早先所說,並非無稽之談。大唐泱泱大國,少年英雄何其之多,我也曾周遊多地,見過諸多英豪,然而卻是虛有其名,略有所成,便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從此不思進取,就此荒廢。”
“演武場是用來做什麼的?不是為了叫你們鬥毆逞兇,爭一時之氣,也不是為了叫你們賭錢玩樂,而是希望你們能在競爭中磨礪自己,成帥成將,榮耀家族,承繼大唐!”
喬毓想起自己曾經做過那個夢,大唐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際遭受致命一擊,由盛轉衰,華夏千百年沉浮,甚至為外族侵略蹂躪,恍惚之間,她想起後來人說的幾句話來。
“我念的書不多,字也寫得不好看,我曾聽人說過幾句話,覺得很有道理,也想說給你們聽。”
她徐徐道:“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
“我想,”喬毓道:“聖上設定演武場,大抵便是出於這個目的。”
眾人一時默然,連喬安與喬南都怔住了。
如此過了良久,最開始登臺的陳敬敏才道:“說這麼多大道理,怎麼跟我爹似的,不過,是有些道理……”
過了會兒,他又怒道:“講道理就講道理,沒必要把我打得這麼重?!”
眾人鬨笑出聲,喬毓也忍不住笑了。
她從臺上跳下去,拍了拍陳敬敏的肩,笑道:“對不住啦,是我失禮,諸君見諒!”
她畢竟是女流之輩,生的又好看,笑起來的時候明亮耀眼,一群男人,倒不好同她計較,哼哼唧唧幾聲,便不再說別的了。
“誰沒有輸過?爬起來就是了。今日我勝過你們,明日你們好生練過,興許便要勝過我啦。”
“走走走,我請你們喝酒,”喬毓笑嘻嘻道:“咱們一醉方休!”
眾人原先臉上還有些掛不住,聽她幾次致歉,倒不好再說什麼,彼此對視幾眼,紛紛應聲。
陳敬敏道:“喬家姑姑……”
喬毓道:“別叫我姑姑,多顯老啊。”
“是有點,”陳敬敏為難道:“那叫什麼才好?”
喬毓也有些為難,目光轉了轉,忽然瞅見坐在一處,面色複雜的蘇懷信與許樟了,一拍大腿,道:“叫我大錘哥,輩分歸輩分,咱們自己玩自己的!”
“……好的,大錘哥!”
有些人之間的友情,只需要一頓酒,有些恩怨的消弭,也只需要一頓酒。
少年人意氣相投,性烈如火,又並非生死仇敵,推杯換盞,吃過酒後,便好的如同兄弟了。
直到傍晚時分,暮色漸起,喬毓幾人方才搖搖晃晃的歸府,酒氣沖天,興致勃勃。
喬毓好久沒這麼開心了,跟幾個侄子、侄女進了前廳,就見喬老夫人神情凝重,端坐上首,旁邊是面黑如墨的衛國公與常山王妃,雙目落在她身上,對她進行死亡凝視。
喬安、喬南等小輩,驟然安靜下來。
喬毓也有點不自在,背過手,乖巧的喚道:“阿孃,姐姐,大哥。”
喬老夫人眉頭微微皺著,卻沒說話,衛國公也是如此。
常山王妃嗅到她身上酒氣,面色愈發沉:“幹什麼去了?”
喬毓眨眨眼,道:“出去玩了。”
常山王妃道:“玩什麼了?”
喬毓雖不記得往事,潛意識裡卻也知道不能直言,想了想,胡扯道:“我交了幾個朋友,我們,嗯……我們吟詩作對去了。”
“哦,”常山王妃繼續對她進行死亡凝視,目光沉沉,追問道:“吟了什麼詩?”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