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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無眼,若真是受了傷,即便沒有殃及性命,怕也不好禁受。
退一萬步講,即便只是斷了胳膊腿兒,也不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裴十二郎久久沒有應聲,面色躊躇不定,周遭人便知他作何想法,噓聲陣陣。
喬家人抱著手臂,冷笑不語,吳家人與章家人臉上神情也不好看,章六娘面色陰沉,哼道:“裴十二郎,你不是總說與我家同氣連枝嗎?現在怎麼要當縮頭烏龜?!”
圍觀眾人一陣鬨笑,帶著難以掩飾的嘲諷,另有人揚聲喊道:“當然是因為他怕死了,哈哈哈哈哈!”
稱病已經來不及,避戰也只會叫人笑話。
裴十二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也知自己再不上場,名聲怕就要臭了,屆時,蔣國公府不僅不會幫他,反倒會覺得他給裴家人丟臉。
他兩股戰戰,木然站起身來,勉強拔出佩劍,步伐艱難的登臺而去。
那臺階略微有些高,他似乎沒注意到,一腳踩空,順勢栽倒,摔到了演武臺下,一翻白眼兒,就此昏迷過去。
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場中一時有些哄亂,御醫匆忙過去查驗,看過之後,無語道:“他暈過去了。”
周遭又是一陣鬨笑。
喬毓身在臺上,將方才那一幕瞧的真真的,裴十二郎狠下心腸,腦袋往臺階上撞了下,為了不丟臉,傷身都不在乎了。
她心下有些好笑,慢悠悠下臺去,將左右眾人撥開:“讓一讓,讓一讓,我來看看他。”
眾人出身高門,都是見過明德皇后的,見了那張臉,不覺心生敬重,加之方才兩番對戰,對喬毓心悅誠服,更沒有攔著她的道理。
御醫見了她,頷首致禮道:“裴十二郎昏迷,怕是不能繼續比試了。”
“我來看看。”喬毓蹲下身去,伸手把脈之後,又自香囊中取出一根銀針。
醫者見她行為頗有章法,略有詫異:“小娘子懂得醫術?”
“早先學過幾分,叫你見笑了。”
喬毓指間捻著那根銀針,動作舒緩的刺進了裴十二郎頸間穴道,輕輕轉了轉,溫柔中略帶一絲自責,道:“若非是為同我比試,裴十二郎也不會受傷,若真因此留下遺憾,叫我如何過意的去。”
“小娘子善心,”御醫大為動容:“此事純屬意外,又何必自責。”
裴十二郎只是昏迷,叫他醒來有的是辦法,喬毓瞥見他眼睫微顫,便知道是醒了,只是怕丟臉,才硬扛著不做聲。
“奇怪,怎麼還不醒?”
她臉上滿是擔憂:“不行啊,得加重力道才行。”
裴十二郎眼角不易察覺的抽搐了幾下。
那御醫則讚道:“小娘子宅心仁厚。”
“唉,”喬毓嘆口氣道:“醫者父母心啊。”
裴十二郎:“……”
喬毓又摸出兩根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正正插在他手臂穴位上,裴十二郎只覺一陣劇痛襲來,痛呼一聲,驟然彈起身來。
喬毓喜道:“啊,他醒了!”
裴十二郎主意落空,心下何等氣怒,捂住作痛的手臂,目眥盡裂:“你這毒婦……”
喬毓一巴掌拍在他臉上:“跟救命恩人說話,嘴巴放客氣點!”
御醫眉頭擰個疙瘩,嫌惡道:“裴十二郎,裴家教你這般恩將仇報嗎?”
“……”一股怒氣直衝心肺,裴十二郎幾乎失了理智:“她明知我已經醒了,卻故意狠下重手,刻意折磨於我!”
“什麼?”御醫驚詫道:“你方才一直醒著?!”
裴十二郎:“……”
“你為逃避與我比試,竟想出這樣低劣的法子,”喬毓站起身,神情複雜,目光鄙薄而不屑,正氣凜然道:“也罷,你不必再怕了,你我的比試就此取消。”
“我喬毓,不屑於同你這等小人同臺相較!”
御醫嘆道:“小娘子高義!”
底下眾人喝道:“說得好!這等不戰而逃之輩,根本沒資格握劍!”
“……”裴十二郎心口劇痛,哆哆嗦嗦的指著喬毓,想要說句什麼,卻覺喉嚨悶痛,半個字也說不出。
他眼皮子一合,就此昏死過去。
“裴十二郎,你這就沒意思了,”底下有人冷嘲熱諷:“到了這地步,還裝什麼呢。”
“不會是想以此誣賴喬家姑姑?嘖!”
喬安面沉如霜,怒道:“此獠居心竟如此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