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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蔡小紋太笨,沒領到這份情,而是扭頭撅嘴,很不滿地對蘇釉道:“師姐,你就吃小師叔做的飯,都不吃我了。”她是想說“不吃我的飯了”,結果一個嘴笨,說成了另外的意思。蘇釉豈能不想歪。可邪念剛動,右手就突然裂痛一下。疼痛如針,刺出她一身冷汗。她無暇順著“不吃我”想下去,低下頭用鼻尖蹭過蔡小紋的脖子,苦笑道:“小蚊子。如果我的右手真的不能和以前一樣……”蘇釉的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想告訴蔡小紋這件事,還是想得到一個回答。傷痛讓蘇釉突然就失了信心,忐忑到說不完這句話,只能把選擇的權利推給蔡小紋。她作為師姐,決定兩人前路在關鍵時刻,又一次地慫了。而這個問題,偏對蔡小紋沒有任何難度。正好走到岔道口,她停下腳步,把蘇釉向背上又推了些,然後扭頭回看,被陽光染金面容。“嘿嘿,不怕,有我呢。”“……嗯。”蘇釉心中暖意難言,又趴了腦袋貼住蔡小紋,笑得讓她看不見:“我不怕了。”蔡小紋堅定地繼續向前走,念念不忘還是吃的問題:“小師叔做的飯好吃嗎?”“呃?嗯……好吃的。”“哼……”蔡小紋很輕地哼唧一聲,也撅嘴得讓她看不見:“比我做的還好吃嗎?”哪來的醋味……蘇釉暗笑。她雖看不見,卻知道蔡小紋在彆扭什麼。右手不敢動,她用左手也足夠摟緊蔡小紋,痛並幸福地笑道:“小蚊子最好吃。”異曲同工之妙。蔡小紋不能體會此間妙處,只會撅嘴:“可你只吃小師叔的,不吃我的……”“你這不是耍流氓嗎?你也沒給我做啊。紅燒肉到現在都沒影。我到哪吃去?”“啊……也是啊!”蔡小紋恍然大悟,酸溜溜的醋味瞬間消散。她理虧似地傻笑以解尷尬:“嘿嘿,嘿嘿嘿。”“嘿你個頭。你老是不見人影去哪了?”“昨晚我去了無錫。找小耳朵。不過事沒辦成。”“你找顏耳令有什麼事?”“不是找她……我不告訴你。”“呀嗬,蔡小蚊子,翅膀長硬了?還敢有事瞞著我了?”不是找顏耳令,難道是找梁面癱?“你想知道就先告訴我‘雙奈刺王’是咋回事?”“……這是誰告訴你的?”“小耳朵。”“所以說不要去結交奇怪的姑娘!你去無錫就是為了這個?蔡小蚊子你學壞了!我不跟你好了!”蘇釉故作生氣地鬧騰,其實正盯著蔡小紋沒束起的長髮笑得滿臉溫柔:今天你真好看……這就由不得你了……佔心中最重的分量背在身上,蔡小紋還能昂首挺胸,踏上陽光灑滿的前路:媳婦兒,回家咯。到了家,疲乏的蘇釉和更加疲乏的蔡小紋雙雙合衣摔床,倒頭大睡。待蘇釉再睜眼時,已是張燈時分。身旁空留一角薄被,不見蔡小紋的蹤影。蘇釉趕忙用左手撐榻,坐起身。“醒了?”桌旁還是有琴博山,正對著一本舊醫書調藥。桌上擺滿了瓷瓶小碟,房間都瀰漫著藥味。窗外濃墨浸天,看不見蔡小紋,蘇釉有點心慌:“小師叔,小紋呢?”“她去無錫了。說今晚不回來睡。”有琴博山把調好的藥膏抹在醫布上,對蘇釉道:“要換藥了。”蘇釉聽說蔡小紋去了無錫,放心之餘又悵然。她吸吸鼻子,抬手理順睡亂的髮絲,自我安慰道:也好,在無錫應該不會有危險……就這一剎那,蘇釉抬頭就看見有琴博山手拿藥布,坐在床榻旁。蘇釉趕忙伸手,遞向有琴博山。眼看著她把醫布一圈圈解下,露出的傷口黑紅模糊,新藥敷上更是疼深幾分。“您告訴我實話吧。右手,是不是好不了了?”今天與小陳大人那一遇,又有蔡小紋的那句話,蘇釉真的不怕了。索性問明白傷勢,是好是壞都能早作打算。“好不了?”有琴博山抬眼瞥了蘇釉,把醫布繞著圈包紮:“好不了的話,我這麼累死累活的是圖個什麼啊?”用力紮緊,格外用力。“啊!疼……可是,可是這幾天疼得厲害,一點都沒好轉啊。”落了個繩結,有琴博山去銅盆裡舀了清水洗淨手,又坐回蘇釉身旁,得意洋洋地笑道:“我的醫道就是一個字:痛。”說到痛字,蘇釉不由得回想起那日針灸之痛,不禁乾嚥口唾沫,身子都向後挪了點:“這有什麼好驕傲的……”“痛能解決的,一定是好事了。你聽過大夫治病不治命這句話嗎?真到命裡該亡的時候,就是痛死都沒用了。你說你痛……你聽過痛則不通,通則不痛這句話嗎?”